三年学业,受了三年羞辱,谁内心能够原谅?
如今看着欺负自己的人跪倒在自己面前向她道歉,她怎么能不有所触动?
她紧紧握住双拳,身体微微颤抖。
明明复仇的机会就在眼前,自己现在可以肆意羞辱他,报复他,可以将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怨气全部爆发出来。
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明明仇人就跪在脚下,她却不知该如何处置。
魏杰上前轻轻拉住她的手,张若寒回头,二人目光相交,张若寒感受到他的目光柔情似水,澄净清澈,瞳孔中,倒映着自己迷惘的脸色。
这一刻,她在魏杰身上隐隐约约看到了张雪梅的影子,仿佛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她抽出手来,抓住魏杰的双臂,将头埋进他的臂膀,轻声道:“尘哥,我该怎么办,原本以为,这梦中才会出现的一幕,在现实中绝不会发生,所以我从未想过这一天的到来,可现在,真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却不知该如何决断。”
感受到怀中传来的幽香,魏杰温柔的轻抚她的发丝,道:“我也曾经历过你所遭遇的苦难,当我有了复仇的本钱后,第一件事便是报复回来,将曾经欺压过我的人全部踩在脚下,但当我真正大仇得报时,我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失去报复他们的信念后,我才发现前路一片迷茫,渐渐走向与他们相同的道路。”
“那时的我,有两年时间都在迷失着自我,做着曾经我最痛恨的事,可我发现,我的内心其实很享受这种感觉,享受这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感觉,但后来我才明白,于这种感觉相应而来的,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看似身边乌泱泱一群人称兄道弟,兄弟情深,实则不过酒肉兄弟,各取所需罢了。”
“我想说的是,遵循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没人去怪你,也没人有资格去怪你,放手去做,有我兜底,你无需有任何顾虑。”
张若寒半知半解,没有抬头,细声道:“我没有经历过尘哥你的经历,也不懂这些所谓的尔虞我诈,但我明白,我虽然恨他,但我内心中的恨意早已随时间的流逝而变淡,仅存的,只是一口怨气罢了。”
“若是要我打他,或者杀了他,我做不出来,也不会去做,既然矛盾解除,我只希望日后能够各自安好,两不相欠。”
魏杰无奈笑了笑,道:“你啊,就是太过理想化,太过心软了。”
随后,他懒得看王子洋一眼,任凭他跪在这里,瞥向王老幺道:“王老爷子,既然家妻说了不再追究,今日之事就此翻篇,日后两不相欠,各安其职,至于你自己手上干不干净,我也懒得去查,懒得去管,你自己去向莫鸽大哥交代吧。”
王老幺大喜过望,当即拜谢道:“多谢长老,长老夫人饶我父子二人性命,日后老朽定当对小儿严加管教,绝不会再让今日之事发生。”
……
夕阳已经沉没在山后,天色已经渐渐转入暮色。
暮色笼罩着大地,万物变得朦胧起来。
魏杰和李疏影站在院门外,交谈着修炼心得。
李梓晴和张若寒二人做着最后的道别。
李梓晴是魏杰走时,张若寒特意带上的,魏杰当时出言侮辱她,也是为了让她有机会离开王子洋身边,以防王子洋暴起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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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晴,想好日后要做些什么了吗?”张若寒道。
李梓晴苦笑摇头,道:“原本我以为自己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可谁想到会是如今这副结果,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吗?”
“十八岁时,我的母亲得了重病,家里花光了所有积蓄也一筹莫展,还欠下了不小的债务,直到后来,为了母亲能够康复,也为了能够偿还清债务,走投无路下,我找上了王子洋,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他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