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流而下,开始还感觉无什么大碍,突然一股暗流象漩涡一样把我搅拌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发现水流变缓,而且河水也没之前那么冰冷刺骨,一双小手用力划水,试图找到一个踏实的落脚之处。
“冷枫,冷枫!……”过了一会听到远处有人在叫我名字。
“哎,我在这里,”
听声音好像是麻二哥,从水流的方向分辨,他应该还在我下游。
“麻师叔,你在哪里,等等我!”
我边喊边向下游去,过了好久才在一个回水沱边的一处沙滩上稳住了身体。
“麻师叔,你在哪里,罗师叔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的”
“没有看见,快过来歇歇”
终于,我两相遇了,可是,麻二哥的电筒虽然还在,却被水一泡再也摁不亮了。
“师叔,啷个办,”我焦急地问,身体经过冷水的浸泡,说话也有点打颤了,“罗师叔也不小得在哪里”。
“莫慌,我们可以喊”
长时间的饥饿和恐慌,再又冷水一泡,身体感到十分疲惫,干脆坐在沙滩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喊。
“罗师叔,罗师叔!”
“师兄,师兄,你在哪里!”
喊着喊着,连喊的力气也没有了,我俩背靠着背,竟迷迷糊糊打起盹来。
“冷枫……冷枫……”
“麻师弟……麻师弟……”
恍惚之中,好像有人在喊我俩名字,声音时有时无,时远时近,一时分不清来自何方。
“冷枫……”
声音再次传来,麻二哥推推我:“枫儿,你师叔在叫你,听嘛”。
天空一片漆黑,好像远处偶尔有一两声狗叫,瞬间便又悄无声息。
“枫儿”……又一微弱的声音飘来,这次我们是听得清清楚楚。
“麻师叔,你听,罗师叔就在附近,我们去看看”
我俩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寻去,最后在旁近水边发现了他。
“罗师叔,是你吗”
过了很久天色才渐渐微明,我见他躺在沙滩上,裤腿上血迹斑斑,脸色十分憔悴,要不是听他说话的声音,简直不敢确认是他。
麻二哥过来把他从后扶起坐下,他才有气无力地说:“我受伤了,刚才受伤那只脚又被一块尖石刮了,痛得钻心,好不容易才飘到这里,又痛昏了过去,你们说话我都听见的,实在是没力气叫你们”。
天色大亮,附近的物品都能看见了,我们这才发现,原来我们被搁浅在了御临河的河中心沙滩上,离岸边还有一条小支流。
这条河就是御临河,由于经常涨水有从上游冲下的一些沙石,因为这个地势比较宽阔,所以堆积在这里。久而久之便由原来的大沙包形成一个大沙滩,也就是河中小岛。
见罗师叔伤情严重,我们也都饥肠辘辘,我俩不敢耽搁,把罗师叔扶起往岸边赶去。
值得庆幸的是,有人早起路过,才叫来附近湾上的人帮忙把罗师叔送到街上卫生院。
后来才得知,我们失踪了三十几个小时,师傅心急如焚,又要担心我们,又要另请道士为丧家做道场。
还好由于太忙,也没有将我们失踪的消息告诉我妈老汉,否则,不急坏他们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