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你在队里没?过来一下。”
王永富言语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
“好的。”
徐飞挂了电话,琢磨着刚刚王永富的语气。
来陵曲这么久,王永富之前当所长时候,那时这个师傅还是笑面佛一样,和谁都客客气气。
这当上副局长后,平日是端着一些了,但对徐飞,言语间还是比较温和。
很少像现在这样颐指气使。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王永富身边有人,他在向那人展示对自己的影响力。
徐飞上楼,到了王永富办公室门口,他敲门进去。
自己这胖身材的师傅正低头装着看一份材料,他进来后,站着等了一会,王永富才抬起头。
“听说你们今天抓了个儿子偷自己爹钱的?”
徐飞点了点头,但马上更正道:“不只是偷钱,还暴力袭警,抗拒……”
他还没说完,王永富就不耐烦地打断道:“哎呀,这又不是犯罪!人家儿子偷爹的钱,家里人嘛,这么还犯罪了?古代还讲究一个亲亲相隐,那……那个之前不是法院出了规定嘛,只有家里人不追究,可以不认定为盗窃,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徐飞冷哼一声,知道师傅说的是那个最高法的司法解释。
“但他把我半个刑警大队都打伤了,这妨碍公务总要追刑吧?”
“什么妨碍公务,你们这属于抓捕嘛?算了……我和你直接讲吧。”
见夹缠不清,王永富压低了语气,徐飞知道他接下来要说正事了。
“……我长话短说,这你是我徒弟,我们自己人,我也不瞒你,这个李卫国是东郊最大的粮食老板,生意大,做人也可以,市里很多朋友,我看这次完全是个误会,能不能给个面子,这事就……算了?”
“什么算了?”
徐飞冷冷吐出几个字。
“算了就是……啧,徐飞,你刚来的时候不是这么轴的啊,这案子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案,实在不行,我让李卫国拿笔医药费、赔偿金出来,你让弟兄们签个谅解书,这事过去了不行么?”
“不行。”
王永富没想到徐飞居然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