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彻沾血的指尖按上我眉心:"看波动。"
眼前世界骤然褪色成灰白水墨,唯有影煞心口处蜷缩着一团靛青漩涡——那抹青正在蚕食玄风长老的银丝。
"坎水位!"我拽住青璃仙子的鲛绡甩向西北角,"灵虚子前辈的酒葫芦碎片!"
老头骂骂咧咧踢飞半块葫芦。
当靛青漩涡撞上浸过百年烈酒的碎瓷时,整座溶洞突然响起琉璃碎裂声。
"破!"
汪彻的剑裹着龙鳞蓝焰刺入漩涡中心。
影煞喷出的黑血在半空凝成毒针,却在触到我眉心血纹时化作青烟。
远处忽有笛声破空。
那调子像三月新柳拂过冰河,影煞正要掷出骨刺的手猛地僵住。
他腐烂的右耳突然渗出脓血,黑袍裹着残躯暴退:"撤!"
云裳捡起窥天镜时,镜面赫然映出十里外山巅一抹鹅黄裙角。
"是魔音谷的......"玄风长老说到一半突然噤声。
我腕间鲛绡上的猩红纹路正在消退,汪彻后背龙爪痕却渗出金血。
灵虚子捡起沾血的龟甲残片嗅了嗅,突然冲青璃仙子挤眼:"龙血配鲛人泪,酿一坛?"
"前辈!"云裳跺脚指向逐渐消散的黑雾,"那些刺客......"
我摩挲着掌心未褪的血纹。
方才笛声响起时,丹田龟甲分明朝着山巅方向震颤了三次——就像三年前在东海边,它指引我捡到那片残破龙角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