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进入大罗道塔后，整个空间仿佛都为之一静。

顾云看向其余三女，夭语走上前来，挽住顾云的一只手臂。

龙泉则是挂在了顾云的身后，最终只剩下山海一人好像有点不知所措。

“将你许配之事是王昊天的决定，并不是你的决定，如果你对此不满，你可以拒绝。”

顾云看向山海，平静开口：“但是你要知道，王昊天与我有大仇，仙古顾家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你……”

“少主。”

山海直接微微欠身一礼，眸子中闪过一抹坚定色彩：“我前半生所托非人，承蒙少主不弃，山海愿意侍奉左右，端茶倒水，听凭使唤。”

山海的话语坚定，眼神认真。

然而夭语还是有些担忧，传音道：“顾云，上万年的情意不是这么容易磨灭的。”

“山海的态度转变太快了，要小心其中是否有诈。”

面对夭语提醒，顾云不以为意。

他的眼中能够看到山海的好感度，当然，由于王昊天伤了她的心，导致其倒戈向自己一方，只不过区别在于，原本可能需要无数年不断积累才能够促成的关系进展被加快了无数倍。

说难听些，如今的山海已经是无家可归的状态。

七十的好感度足以说明她的忠诚。

“既然山海仙子愿意加入，我自然乐意之至。”

顾云浅笑，走上前，伸出手，将山海牵了起来。

“王昊天薄情寡恩，并非值得追随之人。”

“你可知她为什么要收你为徒？”

顾云忽然开口询问。

山海一怔，这个问题她从未思考过，只是时刻感念王昊天的恩情，自己在最落魄之时遇见了对方，拜其为师，并且变作了山海神剑的器灵，一直至今。

自己的确从来没想到为何王昊天会收自己为徒。

毕竟能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德。

只不过细细想来，当时的自己不过一普普通通的女子，没什么特殊之处，为何王昊天偏偏选择了自己。

见其陷入沉思。

顾云淡淡一笑，没错，他要开始瞎编了。

王昊天能有什么目的？

见小姑娘年轻漂亮，天赋不错，收为弟子养眼呗，再加上山海神剑恰好缺了一个器灵，顺手的事。

也正因如此，这才造就了史上着名的昊天大帝。

“王昊天之所以会收你为徒，其实不过是需要一个好用的剑奴而已。”

顾云话语平静而深沉，但是每一个字又都好像是重锤，敲击在山海的心上。

“而你，恰好符合他的要求。”

“无垢无暇，处子之身，加之……容易掌控。”

“剑奴。”

山海愣愣的重复着这一个字。

有些不敢相信。

她和夭语不同，夭语从一开始就是斩天神剑的剑灵，而山海却是后天转化而成的，这也就说明，其化身成为剑灵的过程并不一定就是他心中所愿，从这个角度入手，就可以让王昊天在其心中的地位一降再降。

“没错就是剑奴。”

“山海神剑虽未成为真正的帝器，但是王昊天欲想要结出九天剑阵，就必须有其辅助。”

“因此，若是剑灵有缺，此神剑就并非一个完整体。”

“所以……他需要一个剑灵。”

“不、你不要说了。”

山海的脸色微微一变。

好像被某种力量掐住了心脏一般。

感觉窒息而压抑。

“成为剑灵之后，你看似还是你自己，实际上不过是和夭语一般，成为了神剑的奴隶。”

“只不过她是神隐之体的奴隶，而你……是……”

“少主，不必多言了，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

山海沉声开口，确实啊，自己不过是个奴隶而已，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隶。

用的着自己的时候，想着为万年以后的事宜安排自己。

用不着的时候，那就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弃子。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当然，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与他并无本质上的不同。”

顾云话锋一转。

“我与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将王昊天的其余灵身的藏身之所告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