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瑷强压着胸口，虚弱而急切的解释，“就，就是陛下，陛下在哪？”

“他守了你好几夜了，见你终于好转，方才休息。”周莹总算有所领悟，如实以回。"不过，这丫头什么时候如此关心人家了。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急着想见心上人呢。

“去，去唤他来。”吴瑷早已顾不得什么冷静不冷静了，毕竟救人要紧。

“好好好。”周莹连连应允，站起身来，“你莫要激动，我这便去。”她正好要去厨房看看，遂亲自揽下了这传唤的重任。

人前脚刚走，沈玉环便魂飘而出，“你干嘛这么着急？”

“唉，一旦载湉从我们这里离开，等着他的便是终身囚禁。届时，我们想要救人都不能。所以……”

“所以你打算先一步出手。”沈玉环还是挺了解她的，直指下怀。

“恩。”吴瑷微微点头算是默认，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嫂子能不能承得住。

二人聊语的间隙，载湉一身文人长衫趟了进来。

沈玉环咻的一个隐没，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九五之尊的气场，她可承受不来。

载湉对座而下，直接开门见山，“听说你找我？身体可还好？”

“恩。”吴瑷眨眨眼算作应答，颇有些意外。抵着下巴，暗暗思虑着该如何开口，纠结了半天，突然直勾勾的望向对面，“陛下可有想过今后？”

“今后？”载湉显然未曾料及，不过很快便平复下来，眸色沉沉，“如今，变法一事彻底告败，朕已是案板之肉，无力回天。”

“陛下。”吴瑷忽的重唤一声，“您可愿信我？”

“宫主这话何意？”载湉不答反问，试图从她的脸上瞧出一二。"可除了真诚还是真诚。"

“如果……”吴瑷啪的一下撑着桌面，“如果我给你一条活路，一条未知的活路，您可愿走？”

“活路？”载湉自嘲的笑了笑，“朕哪来的活路，您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太后的手段，她不可能，不可能……”

“我就问你想是不想？”吴瑷最讨厌旁人婆婆妈妈的，又重申了一遍。

载湉仿佛在她的眼中看见了希望，尤为实诚的坦露了心声，“如果能活着，谁又甘愿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