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前年入秋来府上的。”
“我母亲疯疯癫癫,也难为你了。”
“奴婢不敢,这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她发疯症的时候,有胡乱说过什么吗?”
“嗯……总是那些话……都在说,都在说……”
“说什么?”
银香怯怯地看一眼顾平,不敢出声。
“说我吧?没事你尽管说。我两年没见她了,就是想听她说我,也听不到。”
“老夫人常说些什么……老爷是状元,皇上弄错了之类的……”
“嗯。还有么?”
“还有……老夫人说她想,想抱孙子……”
“嗯。还有?”
“再就没了……或者喊一些听不懂的,嗯嗯啊啊的话。”
“嗯。”顾平心不在焉地点着头,表情比先前舒展很多。“我在考虑一件事。因为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是太后的人。但宫里的规矩是,出了宫的人不能再送回去,所以我不能让你回去伺候太后了。”
“奴婢明白……奴婢只希望能跟着老爷,伺候老爷……奴婢愿给老爷当牛做马!”
“不用你当牛做马。你去我卧房里,把我的弓箭拿来。”
银香去了不久,取来一把很小的弓和一个黑色的牛皮箭袋。顾平取出一支箭搭上弦,走到庭院中间,向空中一射——那箭发出刺耳的啸声,原来是一支鸣镝。不久,从远处传来另一支鸣镝的响声,顾平便收起弓箭,回到太师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