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菌料厂背后的大鱼,可能是咱们无法撼动的呢……”
“再大的大鱼,能大过天理么?”顾平顿了顿,“正良帝禁蜜丸的时候,可谓是壮士断腕。蜜丸给国库留下的大窟窿,到现在都补不上。六十年了,一个甲子;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轮回一次。”
“万一……我是说万一,这是皇上默许的呢?”
“如果天子不跟天理站在一边,那上明距离亡国也不远了。”
“唉……哥,这桩生意牵扯的人太多……你要面对的都是什么人,你想清楚。一个处于利益链最底端的太监都能差点要了你的命,这前路……唉。”
“已经送完亲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放手一搏,尽力而为之吧。”
南宫奚低下头,心里不是很好受。
“怎么啦,垂头丧气的?喂!”顾平吼他一嗓子,“不过咱也不能故意送命去。明日,改向南行吧。”
“向南?啊……”南宫奚恍然大悟,“是要从边沽绕行?”
“对。一来咱们已经落了单,去塔支这一路不安全;二来我被这蕈毒攻了心,不能再往高原去。三者么……我也不想见安西王了,他好自为之吧。”
“好哇!”南宫奚兴奋起来,“那……去边沽,能不能顺便回一趟千秋岭……”
“嗯?”顾平觉得新鲜,“你不是一向不愿回去?”
“嗨……”南宫奚松开缰绳,搓搓满是汗的双手,“快两年没见老头了,也怪想的……”
“呵,你小子。啾!”顾平嘴角微翘,拉起缰绳一踹马肚子,马快跑起来。
“哎,哥!怎么就跑起来了,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