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是这个吗?”朱勰指点着那张试卷。
张大学士仔仔细细看了图示,笃定道:“没错,正是这个!它的特点就是每一节都错开一个角度,右旋展开,左旋收起。”
“这是抄袭,舞弊!”朱勰对年轻官员道,“可以批示了。”
“可是……这位考生的思路如此流畅,细节把握完善,全篇没有一处冗余。就算是拿到武器图纸再编的说明文书,也不会如此滴水不漏啊!也许,这位考生正是鞭剑的原设计者呢?”
“或许是早有准备,又刚好押中了题目而已?”张大学士道,“短短两个时辰,从零开始写出这般高水平的文书,还前无古人呢。依下官看,这位考生定是提前准备好,早就胸有成竹的。”
“嗯。押题并非不可,只是创作已存在的武器,就没有道理通过啦。”朱勰道。
年轻官员还想争辩,朱勰在他后脑上轻轻敲了一下,他便不敢多言。于是等几位读卷官继续忙碌、无人注意他时,他取下头上锃亮的银簪子插进这摞试卷的封脊中,借用簪子的镜面查看这份试卷的编号。
“己三九一……”他将编号悄悄记在手腕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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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阅卷官员们陆续下值。等点金阁最后一个人离开,年轻官员给所有书柜、房门上好锁。他把钥匙放进公文袋中,匆匆向后门奔去——一辆马车正在那里等候。
“都锁好了?”朱勰在马车中,问刚上马车的年轻官员。
“锁好了。”年轻官员擦擦头上的汗,教马夫驾车。
朱勰见年轻官员闷闷不乐,又不经意间瞧见他手腕上露出的若隐若现的墨迹,便知他还在为那份试卷耿耿于怀。“业堂,手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