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风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在他脸上已难以看到悲伤。
卯落泉擦了一遍剑身,双手托剑走到云风面前:“在她出事的前一晚,她将霜痕交到我手上。我太愚笨了,那时竟没反应过来,她为何突然会将一直珍藏的霜痕送给我?今天看到这两行字,我才豁然开朗。”
云风只扫了一眼剑柄上的字便撇过头去,似乎不愿面对温莲馨的遗作。
“她为什么刻下这个?”卯落泉质问云风,“她把自己比作千里马,比作君子剑;但是在上官家,她就只是产驹的母马、集市的废铁。未过门时,她可是温家的二姑娘,是温剑正统的承袭者啊!”
“是,说得是!”云风冷笑,“我不懂她,我配不上她。她应该在温家好好待着,不应该嫁到我这座小庙里。最好能等到卯大侠出山,她锻剑,你练剑。您二人一道仗剑天涯,岂不快活自在?”
卯落泉闻言变了脸色:“少爷冷嘲热讽是什么意思?我何时有过这种想法!”
“你们都是一路人……”云风低叹,“伯父,你,莲馨。闲云野鹤,心无旁骛,眼里只有自己的追求。我早该听我父亲的话,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商人的女儿。但莲馨是那么与众不同,她占据了我的所有。她走以后,我没有再娶妻,因为在我心里没人能替代她的位置。我从不缺女人,却只爱她一个……”
“你要是心里真的有她,又怎么会让她如此绝望?我记得清清楚楚,她落水后我四处寻不到你,打听好久才知道你正在跟李幽兰吃酒!你有没有发现自那以后,我一直在刻意躲着李幽兰?因为你做的这件事,让这个不相干的人也变得面目可憎了!”
听到幽兰的名字,云风的心被揪了一下,很疼。“幽兰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你不该这样说她。没错,那日我是在幽兰的温柔乡里吃酒,可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想听!”卯落泉收起剑对云风拱了拱手,“道不同不相为谋,也怪我这么多年没看清楚上官少爷的为人。咱们就此别过吧!”
“子霈站住!呃……咳咳!”云风急得伸手欲抓他,却扯动内伤,咳出几口血来。
卯落泉见他伤重,终是于心不忍,停下了脚步。“也好,你要作甚么解释干脆一口气说清楚,也叫我知道我没有误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