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安吾儿,汝非南宫覆亲生,实乃先王慕遗子。今国有危难,汝当挺身而出,匡扶社稷,攘除奸佞,还安于民,方不负先王遗德、南宫剖心之痛!
“目今圣上并非明主,不察臧否,恣睢专断,紊乱朝纲。汝亦为龙脉,若不可辅之,应当机立断,取而代之。云方虽偏安一隅,然安西王性懦,可为大事之始。
“吾授汝以苍星阁阁主之位,汝当战战兢兢,谋良主之道。阁中廿七首座具忠贞死节之士,可供汝驱驰。吾儿谨记:不图成事,只求丹心!”
南宫奚念完信,已是涕泗横流,泣不成声。“不图成事……只求……丹……心……不!义父,不!”他百感交集,扑倒在一清身上放声大哭。
“呃呃……”一清似有触动,想表达什么又表达不出。
“亢金,阁主要即刻传位于你,你快答应他!”轸水急道。
“不……不!我还什么都不会,义父,你不要走!不要走!教教我,教教我啊义父!”南宫奚紧握一清冰冷的手。
一清目眦欲裂,头上青筋暴起冷汗频出,那几根银针也有所动摇。
“亢金!”轸水急得跺脚,随南宫奚一起跪在一清床侧。“你快答应阁主,快啊!阁主已是强弩之末,这几根针要插不住了!你想让阁主死不瞑目吗!”
“我——义父!”南宫奚浑身颤抖,大口喘着粗气。“义父……我答应,我答应!”
不知是不是心愿已了,南宫奚“我答应”三字一出口,一清吐出最后一口气,闭上双目撒手人寰。
“义父!”
檐铃轻响,却惊不走哑哑鸣叫的老鸹。
“老头!”
无论南宫奚再怎么喊叫,一清都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