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第一次写信的时候就用了家常聊天的方式。
事实证明,父子俩沟通起来还算愉快。
赵安在信里也像聊天似的,跟亲爹提起了自己的烦恼。
甚至还说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当然是用玩笑的口气说的,特别是他折腾赵兴财的事儿,更是说的洋洋得意。
皇帝看得好笑又心酸。
一个乡民而已,他儿子居然嫉妒到去算计人家,这孩子过得该有多苦?
至于被赵安吓得半死的那个赵兴财,皇帝根本兴不起半点的同情之心。
甚至觉得那小子好运道,能让当朝太子驮着满地跑,祖坟上冒了青烟也不过如此。
至于赵兴财是不是自愿的,那不重要!
皇帝将书信拿在手里站起身在大殿内来回踱步。
要按本心来讲,他并不觉得儿子跟李家走的太近是好事儿。
这刀大杀四方,听话是一回事。握在手心里是另一回事。
用亲情去绊住的兵权还是不够牢固。
更何况儿子刚刚回来,“亲情”这玩意儿有还是没有都不好说。
虽然眼下看李家还好,但日后……
皇帝左右权衡,有点拿不定主意。
习文倒好说,过些日子让林太傅去教导便是。他本来就是太子的师傅,是他的活,他得干。
习武就有些为难了。
最好的人选就是从李家选择。
没有人比李家人更知道兵法韬略,就是上阵厮杀都比别人有经验。
要从李家找人吗?
皇帝带着满腹的为难去了凤安宫。
他还没踏进宫门,就发现里头静悄悄的,宫女们都低垂着头立在殿外。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出声儿,一个人进了大殿。
他抬手轻轻拂开内殿的翡翠攒珠帘子,殿内顿时响起一阵珠玉碰撞之声。
皇后正背对着他坐在榻前,听见有响动,也并未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