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素一向处事不惊的心也被这场面震荡了下,不是说好,不要开口说话么?怎么就不听大夫的话呢?!
虽然都得死,但也不至于死相如此惨烈,双眼圆睁,竟呈死不瞑目状。
听到殿内的响动,殿外的众人齐刷刷跪了一地,仅衣袂擦地之声,场面依旧安静非常。
众人都在等待养心殿重开大门后,宣布最后的消息。
“佑儿,你告诉哀家,你做了什么?”梁太后早已接受裴镇会死的结果,但无法接受这样的死相,那声声的“不”中有着不甘和绝望。
为什么指向裴佑,又连说几个“不”字?
“回皇祖母的话,佑儿也不知”,当裴镇死的那一刻,裴佑的心如一块巨石重重地放下,此时涕泪横流,一副完全无法理解父皇死前为何如此的模样。
“皇祖母,母后,佑儿不知,但佑儿知道,父皇去了,需要守陵人,佑儿愿意去当这个守陵人”,声音里有着深深地悲痛,向在场众人表明自己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孝心却是实实在在。
在旁一直呆愣的李蓁蓁似刚回了神,转头看向裴佑,双手紧紧抓捏自己手中的帕子。
“这......”,周皇后一时也不知怎么处理,她一方面需要裴佑继承大统,自己坐上太后的位置,一方面也无法去解释裴镇离世前的举动。
见裴佑的悲痛不似作伪,想到近半年来,他衣不解带地照顾着裴镇,尤其是最后几日,时时刻刻地守着,梁太后一阵犹疑。
自己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但问题是镇儿最后的“不”字也异常清晰。
“不?不什么呢?”梁太后呢喃着,由着程念娇搀扶着坐回了龙榻上。
那声音中为何带着不甘和绝望?难道是……还在怪哀家么。
“祖母”,程念娇低低地叫唤着。
梁太后回神,心中思绪万千、没有头绪,转眸看向程念娇泪水涟涟的眼睛,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娘娘,荣亲王还在此处呢”,映秋向前两步,提醒道。
荣亲王裴雷乃先皇所留的四子之一,也是陛下幸存于世的唯一一个弟弟,身体自多年起便病弱不堪。
梁太后没有回应,几息之后,平复了激荡的情绪,抬头看向了依旧哭得不能自已的裴佑以及默默垂泪的裴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