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是被青木剑一剑就洞穿了,这符箓的防御力真的靠谱么?”
许平川拿着那张黑色符箓看来看去,似乎对它的威力颇有几分怀疑。
之前击败阮老五后,他通过神识探查了阮老五贴在身上的那张鳞甲符,发现已经化作了飞灰,大概便是已经使用了五次了吧,那么如今落到他手上的这枚应该是一枚还未使用过的鳞甲符,有五次使用机会才是。
许平川暗自思考着,同时夹着那张黑色符箓在指缝中摩梭了一阵。
“既然无法制符,那还是明天一早就启程吧,有了这张鳞甲符和这本符箓小撰,这次出手倒也不算我吃亏了。”
于是紧接着许平川便收起了床上的东西,盘腿进入了每日必备的打坐吐纳时间,前几日他打坐之时便已觉得汇聚在自己丹田之内的灵力越发凝练,似乎又有了突破之兆,不出意料的话,突破之机应该就在最近几日了。
......
翌日,当太阳徐徐升起之时,许平川便离开了客栈,他也没什么行李,身上依旧揣着那三吊钱,一本剑诀,昨夜住店花掉了五文,吃饭花掉了一文,还有那枚玄清观玉牌,腰间揣着昨日缴获的棕色布袋,另一边则是跨那把着青木剑,除了这些以外就别无一物了。
踏着初晨的阳光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了临山城北边的城门口,结果隔着老远就在城门前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赵雨蔓。
她昨晚其实已经派人来许平川下榻的客栈找过他,但是被许平川随手就打发走了,便也没有继续打扰他休息,没想到今天早上却选择到这许平川北上出城的必经之路来堵他了。
许平川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城里的乞丐们又透露了他的行踪,呆在这临山城内想要摆脱青龙帮的监控还真是件不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他对赵雨蔓倒也没什么反感之意,既然人家都专程来了,那便说两句再走就是,莫非她还能拦着自己不让走不成?
许平川这样想着,径直冲着赵雨蔓走了过去。
“许平川,你要走了吗?”
走到还剩两丈距离的时候,赵雨蔓便上前两步开口了。
许平川点了点头,微笑着回答。
“是啊,我本来也没打算在这城中呆多久,要不是你们拿了我的玉牌,我早在进城的那天就走了。”
赵雨蔓听到他又提起当日被青龙帮偷走玉牌的事情,想到对方如今是青龙帮上下的大恩人,还替自己报了杀父之仇,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微红。
“玉牌的事情,是我们不对...”
“对了,许平川,你去北边是想去干什么?要去大通山里面吗?还回不回来?”
许平川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似乎在其中看到了些许希冀,于是立马扭过头去看向了城门外的北方,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可以看到那堵绵延到天边的巨大山脉,仿佛一座天然城墙一般,隔绝了整个晋国的南北,使得天上的云彩都好似分成了两个阵营。
“我要穿过大通山,踏过云海湖,去到更北边的地方,如果能活下来的话,有可能会回来吧。”
许平川缓缓朝着城墙外走着,赵雨蔓跟在他身后,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临山城的北城门,外面是一片广阔无边的原野,此时早已被茫茫大雪所覆盖。
赵雨蔓听了却是张了张嘴,终究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语,而是一招手,从旁边的城墙上召下来一个青龙帮的帮众,双手托着一件黑色毛皮大衣,送到了许平川身侧。
“这是你的衣服,我找城里最好的裁缝缝制了一下,应该更加合身了。”
原来是此前被许平川换下来的熊皮大衣,许平川接过大衣,怔了怔,一个转身直接披到了身上,发现这件大衣不仅更加合身,并且原先熊皮上残留着不少自己剥皮之时没有去除干净的血肉和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也已经被清扫一空,并时不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显然是下了不少的心思。
“谢了。”
许平川发自内心地笑了笑,道了声谢,心里默默承下了这份情,随后便不再犹豫,转头向着城外风雪连天的世界走去,只留下赵雨蔓在原地驻足观望了一阵,没多久便见许平川的背影消失在了风雪中,轻叹一声后便也回城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