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安的声音透着一股委屈。
亦安的课业一直是他们比较操心的问题,安西尔不懂明明这么简单的课程亦安为何听不懂。
父皇以为让亦安在皇帝书房完成作业,得到几句指导就能变聪明,像他们一般优秀地完成各类课程。
显然是失败了。
“你为什么这么笨?”安西尔现在都还记得父皇问出这句话时脸上挫败的神情。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身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即使在最危急的战场,父皇也是一脸游刃有余的神情,好似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和打败他。
不过,现在有了。
小小的亦安睁大眼睛,鼓起脸,显然十分生气,“你不能这样说我,每个人都有擅长或者不擅长的事情,陛下,你就没有我会缝东西,我从来不曾说过你不聪明!”
当时,书房中安静极了。
所有人都转过身不敢看父皇的神情,而亦安说完这话后知后觉感到害怕和后悔,低下了头,嘴里还在嘟囔着,“……总之你不能这样说我。”
安西尔没有转身,只有他一人看清了父皇的表情。
没有生气,脸上反而透露着一种欣慰。
好似弱小的羔羊遇到猛兽会用蹄子踢挡,又或是误入鹰穴的小鸡终于知道用尖喙啄抗,虽然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可懂得维护自己,对性格有些柔软的亦安是一件好事。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想错了,这个孩子面对矛盾冲突,还是能避则避,别说仗势欺人,就连将权柄递到他手中也不知如何使用。
想到这里,安西尔抚了抚亦安额头上的包,“还疼吗?”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不过杰拉德估计比我更疼,他门牙都被我打掉了!”亦安元气满满地说道。
最近宫内宫外流言纷杂,亦安遛狗时偶然见到皇室旁支的杰拉德。
杰拉德跟亦安同岁,可性子骄纵,又因神殿大神官是他祖父,是以常常不把人放在眼里,他见了亦安讥讽几句。
亦安并不理会,反而想要带着侍从避开,谁知杰拉德变本加厉,“你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敢在宫中随意行走,见了我为什么不跪在地上行礼,这般粗鲁的人,许是跟你待久了,连皇太子殿下都变得粗鄙起来,庆典未完就离开……”
自庆典一事发生后,宫中对神殿颇有微词,责怪神殿没有把这次仪式安排好,杰拉德估计因为祖父埋怨上了皇太子,但他又不敢在安西尔面前说什么,就盯上了与安西尔关系亲近的亦安。
闻言,亦安冷了脸,停了下来。
杰拉德不仅不害怕,反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瞪什么瞪,不受艾拉神祝福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奥尔森帝国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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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安将黑曜的牵引绳交到侍从手中,叮嘱他们拉好黑曜,就对着杰拉德扑了上去。
杰拉德猝不及防被亦安揍了一拳,崩溃大喊,“你竟敢打我,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