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满神色平静，冷声道：“她存在的使命，便是协助锦瑟寻到义父。而一旦义父同意返回王城，楼一弦自然也得消失。”

秋风萧瑟，轻风拂面。

江芷棠垂眸，心中愈发疼痛，楼一弦温柔含笑的模样，就像是一根针，直接插在心底，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临死的时候，嘴里一直不停地念叨着‘青岚’，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

过了好一会儿，柳小满才缓缓开口回答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青岚’，应该是她在王城时所使用的名字。”

江芷棠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惊愕之色。紧接着，她伸出双手揪住柳小满的前襟，颤声追问道：

“她其实并没有死？”

柳小满先是一愣，顺势握住了江芷棠冰凉的手，柔声道：

“从人族的角度来看，楼一弦确实已经离开了人世。

但实际上，她只是恢复了魔族的身份，并返回到了王城而已。”

“是不是意味着将来某一天，我还有机会能再见她一面？”江芷棠喃喃自语。

可是，真到了再次重逢之时，又能对她说些什么呢？

难道要说自己并不怪罪于她，毕竟大家各自效命于不同的阵营，在战场上也都是全力以赴、拼死一战吗？

想到这里，江芷棠只觉心头窒塞，喉咙哽咽，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柳小满清冷的声音中，染上丝丝情意，续道：

“棠梨，横亘在我们中间的，是生命长度的不同。

我选择把肉身换给你，虽然是男儿身，但至少百八十年的时间内，你可以青春常驻，容颜不老。

而我，跟着义父回到王城，拿到魔族圣品，紫梓花，同样能让你的肉身长生不老。”

顿了一下，他又叹道：

“只是，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回到中原。

你愿意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