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心里其实依旧不安,但当着婆婆的面,也十分配合地故作平静,微笑道:“这都多亏了娘您行事果决。换作是儿媳,可能就想着太麻烦了,过两天再送东西进去也不迟。那还不得撞上这戒严令,想送东西也没法送了。相公跟宝顺在宫里可就得受苦了。衣裳虽不缺,但鞋袜不称心,值勤的时候也是会难受的。”
马氏笑着点头:“可不是么?就是额们老爷那儿,虽说东西都齐全,但早些补送了吃食和药进去,再添上手炉、脚炉、厚棉斗篷啥的,他夜里也能好过些。就算天气再冷,他也能对付了。哪怕老爷说,官衙里不缺这个,公家备的东西又哪里能比得上自家的好?老爷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想再干几年咧,那可不得好生保养身体,别轻易生病。”
胡氏笑着点头称是。婆媳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家常,仿佛什么问题都没有似的。当着小孙子小石头的面,她们也非常有默契地粉饰太平,还早早打发小石头回院休息去了。
小石头装作没有起疑心的模样,请过安便告退出来,却给姐姐海棠使了个眼色。
海棠多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退。
她出了上房,就被弟弟一把拉到墙角处,小声追问:“外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阿奶跟我娘装得好假呀,她们一定瞒着我什么。可是我爹出了什么事?”
海棠自然不会跟小孩子说太多有的没的,只轻描淡写地道:“傍晚的时候,不是有传闻说颍川侯带兵进宫了吗?后来内城还戒严了,外头街上也有许多士兵巡逻。表叔公他们就想起当初先帝驾崩时的事了,说如今的情形有些不同寻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宫里出了问题。二叔和哥哥都在宫里值守,阿奶和二婶难免要多担心几分。不过你不必太发愁,旗手卫和锦衣卫有那么多人在宫里呢,二叔和哥哥又不是什么显眼的高官,跟着大部队行动就是了,出不了岔子。”
小石头闻言方才放下了心:“原来如此,我还当真的出了什么事呢。这就跟从前还在长安时,我爹跟着涂将军去巡边,大哥随周家的少爷们出城游猎似的,阿奶和我娘还不是时时牵肠挂肚的?其实能有什么凶险?都是她们自个儿吓自个儿罢了。”
海棠笑道:“你心里有数就好,也别在她们面前笑话,赶紧回院去好生歇息吧。爷爷、二叔和哥哥都不在家,咱们也不能事事都指望表叔公和陆爷爷两位老人。若家里有事,还得靠你这个男子汉来支撑大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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