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礁却笑道:“我就出门办点事,午饭前必回来的,绝不会让阿奶失望。小妹放心就是。”
海棠这才罢了,将暖帽与手套递给他:“这是我新做的,夹了棉,手套内侧还缝了一块很软的羊皮,免得磨损。都是黑色的,能跟你的官服和孝服搭配。”
海礁惊喜地接了过来,立刻就戴上了:“好妹妹,多谢你的礼物。我正想要添置这些东西呢,还未嘱咐人去做,你就送来了,难为你赶工。这大冷的天,你闲了只管读书消遣去,又或是跟朋友们通信玩笑,何苦窝在屋子里做这些?也不怕累着眼睛,冷了手。”
海棠练了内力,哪里怕这点寒风?她笑了笑,问:“哥哥接连当了十几天的差,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不好好歇一歇,还要趁着午饭前这点时间出门,到底是什么缘故?如果是必须在宫外办的事,你也可以告诉我。你不在家时,我也能替你办的。”
海礁笑着说:“也不是什么要紧大事,我就是得去见见张路荣,再跟几个熟人说说话,转一圈,做个幌子。否则回头我怎么跟表叔公解释,我在宫里值守,是如何知道宫外的人与孙家女有了私情的?若说是从锦衣卫里知道的,消息早就传到上头去了,哪里轮到我来告这个密?”
海棠眨了眨眼:“哥哥打算把大学士家公子跟孙家族女的事上报?那为什么是告诉表叔公?”正常来说,不是应该去承恩侯府找周奕君吗?
如今领兵围了孙氏一族聚居街区的,正是周家的女婿康文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周家,要找到正主儿也更方便些。
不过海棠旋即想到了原因:“哥哥是觉得,周家有女儿同在新君皇后应选之列,若告发了另一名应选者家人的丑事,就怕瓜田李下的,周家被人猜疑用心?”
海礁点头:“事关孙家,周奕君知道了,就定要往上报。可他的亲妹妹又在应选之列,为了避免闲言碎语,还是避嫌为上。我跟他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何苦让他为难?索性告诉表叔公,他老人家横竖是要跟陶阁老联系的,让陶阁老处置这件事,岂不是更省事?”
陶岳陶阁老可能并不反对周家再出一位皇后,但内阁大多数人都更支持大学士之女,他也不好太不合群了。但若是大学士之女出了问题,那也该由文臣们内部低调处理,而不是闹得皇室、武将们都知晓,丢了内阁的脸面。海礁相信,陶阁老是处理这件事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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