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力气不够,那些土根本挖不动。
后来来了几个工友,我喊他们过来帮忙,说这里有龙,可他们过来之后,就说,我看到的不是龙,就是一个埋在冻土里的树根。
我看到的是龙,他们看到的是树根。
我能听到龙的哭声,就好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可他们却说听到的是风声。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变成了神经病。
我知道,我再坚持自己的看法,我会被真的当成神经病。
所以,我只能顺着他们说,说那是树根。
说哭声,是风声。
后来我们点了火,烧冻土,等树根挖出来后,也一起给烧了。
那树根很潮湿,却好像浇了油一样,烧的很旺。
大家都没有怀疑,只有我心里感觉到害怕。
农历三月初七,星期日,小雪,今天一早,便下起了小雪,春初的天,寒冬的温度,大家又把棉袄棉裤给套上了。
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心里总是闪过昨天那条小龙被烧掉的画面。
每次画面闪过,那火焰就好像是在烧我的脑袋似的。
后来工友们摸了一下我的脑袋,说我是发烧了,而且烧的很厉害,我没多久就晕过去了,等我再醒来,工友们已经给我送到卫生院,我已经输上液了。
农历三月初八,星期一,阴,今天退了烧,我就又去了工地,河道冻土在那场小雪之后,好像就全消失了,我们施工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日记看到这里,有关大桥的怪异事宜就没有再记载了。
后面都是修桥的事儿,偶尔有些郭亮父亲家里的事儿,和高梁桥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我也就没有再读下去,而是缓缓把日记本合上。
郭亮就说:“我爸当年把事儿都写在日记上了,说明是确有其事,只是别人看不到,只有他老人家一个人能看到真相。”
一直和郭亮争辩的男人又说:“你大,不是最后也承认是自己看错了吗,兴许他精神真的有些问题。”
郭亮立刻就要发火。
我赶紧打断他们说:“别吵!”
说话的时候,我符箓外周天中,一张透明的静心符就飞入了郭亮的心口。
郭亮身上的怒火这才消失了一些。
我也是发现,在郭亮的心中,一直藏着一股怨气,这股怨气是他长年累月被人抬杠积攒下来的。
而和他抬杠的人,就是面前的中年男人。
我刚才虽然阻止了一股戾气进入郭亮的身体,可这日记郭亮肯定不是一次两次的翻阅了,郭亮早就被戾气影响过了。
就算没有这次的戾气,放任郭亮不管,那他们几个迟早还会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