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世界都变得陌生了,你和我母亲也变成了行动不便的小老头和老太太?”池非迟暗戳戳损了池真之介一句,又道,“那样我宁愿失明,我觉得失明不是不能承受,而且我的左眼和安布雷拉隐形眼镜融合了,我随便在哪里装个摄像头,照样可以把世界看得一清二楚,还以为装很多摄像头在世界很多角落,同时看世界不同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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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真之介:“……”
也对……
池加奈从厨房顺了一堆食物上楼,还用托盘端了三杯助眠用的葡萄酒。
池家父子在池加奈上楼前停止了遗传病的话题,随便吃吃喝喝之后,就洗漱好各自回房间休息。
翌日一早,池家人起床之后,带着客人们看了花园,有客人在吃过午饭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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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非迟开车去镇上看了受伤的小麋鹿,池加奈见灰原哀要跟去,干脆就组织了人去镇上观光,一起坐有轨电车、逛街、去镇外牧场看奶牛,把一天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当天晚上,池非迟从古堡的避难密道里离开,穿过出口所在的森林,到路上时,已经换了拉克酒的易容脸,上了简开来的车子,回到了伦敦。
里士满公园外,飙车族的车子飞速疾驰过街道,雷鸣般的引擎声和阵阵惊呼笑喊打破了夜的寂静。
路边,一个欧洲面孔的年轻男人坐在车里,看着飞驰而过的一辆辆跑车,心浮气躁地皱了皱眉,右手握紧一个鼓鼓的信封,张望着街道前后,深蓝双眸里带着焦虑和一丝忧郁。
一辆黑色车子出现在道路尽头,临近公园后放慢了车速,和年轻男人的车子并排停下。
年轻男人松了口气,转头看着旁边车子放下来的车窗,在对上一双目光冷漠的碧蓝瞳孔后,握住信封的右手又紧了紧,压下心头的紧张,开口问道,“为什么现在才来?”
池非迟顶着拉克那张有小雀斑的假脸,侧头打量着年轻男人,用嘶哑的声音道,“巴特莱先生,约定的时间是凌晨一点,现在刚刚好,是你来早了。”
巴特莱无心纠缠,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维持平静,举起右手里的信封,“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里,装有我这三年的研究成果的光盘、你们送来那些头发的血型鉴定结果,全都在信封里面,不过,我要的东西呢?”
黑色车子的驾驶座上,简戴了挡住大半张脸的黑色棒球帽,把一个文件袋递向池非迟所在位置的车窗外,嘴角带着一丝冷淡的微笑,“东西带来了,巴特莱先生,作为帝国理工大学的优秀毕业生,酒后导致无辜路人重伤又逃走这种行为不太好,毕竟那个因为送医不及时而死亡的老人很无辜,希望你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巴特莱盯着文件袋,眼底蔓延的红血丝让双眼看上去有些赤红,把信封递向池非迟那边,在池非迟接走信封之后,迅速伸手把文件袋抢了过来,等把手缩回车子,才发现自己手指颤抖得有些不听使唤,近乎慌张地拆开了文件袋。
这些逼迫他研究那种危险药物的家伙们,还来指责他,根本就是开玩笑!
其实他已经后悔了,三年前的一段时间,他由于科研压力太大,迷上了喝酒放松的方式,那一晚他跟研究所的同学起了争执,出门喝了不少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因为路边老妇人说他醉醺醺的样子不体面,他就恼怒地狠狠推了对方一把。
当时的情况,在他记忆里模糊又混乱。
等他稍微清醒一点时,看到的就是老妇人摔到了阶梯下、脑后已经流出了鲜血,他担心自己被缠上、被敲诈,看到四周没人,就慌不择路地逃走了,在一条条路上转了很久,才回到了学校里。
他鸵鸟一样躲在学校里,纠结着要不要去打听后续情况,直到有一天,他手机上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是他推得老妇人摔倒、在台阶上撞击到头部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