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鹄安慰他道:“不必理会这些人。他们也就一辈子呆在罔两山了,只会做真小人算什么本事?出去寸步难行。倒是你这作风很适合去外面做权贵。”
伏虎主稍微熨帖,他本来就打算出去做富家翁了,原不需与这些井底之蛙计较。
但走了两步,他突然觉得不对:
这是夸自己呢吗?
两人来到简大少爷跟前,就见他一面喝酒,一面沉思,气质和斗剑时大为不同,颇有些深沉感性的意思。
他旁边有一个商人模样的人絮絮叨叨,似乎要向他推销什么好东西,简大少爷只顾细细品酒,并不理会。
这时,他一抬眼看到了伏虎主,抬手道:“伏虎老哥,来喝一杯。”
伏虎主心中一喜,上前和柳鹄两人坐在他对面,顺势挤走了那个推销商。简少爷用琉璃杯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酒色鲜红,仿佛血液。
伏虎主伸手接过,和大少爷目光一对,发觉对方眼神迷离,仔细看时,目光中似有泪光。
不是吧?哭了?
伏虎主有些尴尬,本当视而不见,但来都来了,对面而坐,柳鹄又在身边,若不关心好像自己和他没那么亲近似的,只得硬起头皮道:“贤弟,可是喝酒醉了?”
简少爷转过头看他,眼中果然水光迷漫,道:“是伏虎主啊,我刚刚想起来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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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伏虎主想起来了——这位少爷习惯上在酒席上哭爹,他都见过两回呢!
说起他爹,伏虎主记得老庄主还停在自己老家破庄园里没下葬呢。
当下他随口道:“如今贤弟已经是二阶庄园主,令尊自然可以风光大葬了。何不把灵柩移来这里发丧?规格升级,就在神主上写‘故二阶还日庄园主’之尊位,量也无人反对。”
简大少吸了吸鼻子,道:“伏虎主说的太好了,我不是就等的这一天吗?先父发丧时,你一定要来吃一杯素酒。其实我昨天就打算把灵柩送过来,但那必须我亲自下去扶灵。这边事千头万绪实在走不开,车马也被派去山下,连一辆车都匀不出来,只能等祭祀之后了。我真是想想就觉得愧疚啊……”
他这么哭哭啼啼,伏虎主只能跟着感叹:“贤弟,你真是为了罔两山付出了太多……”
眼见关系拉的差不多了,伏虎主道:“贤弟,这位是京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