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们是自愿的，他们是工厂第三代的人骨贩子。其实早在白虫秘教到这里之前，这里就伫立着不少人骨工厂。这些罪恶并不是我们带来的，而是它们本身就存在于此。”

女法医继续向夏修解释，眉头微皱，显露出一丝无奈。

“要获得骨骼标本，绝非易事。以联邦为例，多数的尸体都是立即下葬或火化，为科学用途而捐出的尸体往往不是沦落到解剖台，就是骨头被锯子大卸八块，有时还会被搜刮到更有利润的医疗移植行业。”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双手紧握在一起，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们只是沿用了早已存在的系统，这些工人也只是延续了他们祖辈的工作，我们就只是……”

“所以，你们在这里只是继续了这一罪恶的链条，没有改变它的本质。只是，将其变得更加隐秘和高效。”

夏修则是冷不丁的打断了女法医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

女法医丽莎顿时感觉像是被噎了一下，难受至极，但又不敢表现出什么，只能一脸悻悻地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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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对于人骨的需求非常之大。”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继续解释道：

“医学和生物学研究人员需要人骨进行解剖学研究，了解人体结构和功能；医学教育中，学生通过实际操作和观察人骨，可以更好地掌握解剖学和其他骨科知识，比如说现在遍及整个泰拉的牙医行业；在犯罪调查中，法医使用人骨来确定死者的身份，而他们丰富的经验也是靠这些骨头标本堆积而出。”

“当然，前两者现在都有相应的仿造替代品，但是假的怎么能够跟真的比，人们还是更倾向于选择真实的人骨来练手，来用于科学研究和解剖。”

夏修的眼神依旧平淡，双手交叉在胸前，静静地听着丽莎的解释。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在等待她继续。

丽莎咽了咽口水，继续道：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方面的买方市场。艺术家使用人骨创作艺术品，收藏家出于兴趣而收藏各种人骨标本，各地博物馆通过展示人骨标本。而在神秘学传统中，人骨被用于祭祀、仪式和仪式工具。”

女法医继续说道：“有需求，就有供给，就有市场。”

她指了指工厂的工人们，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这些人骨贩子和人骨工厂的工作者，对他们而言，寻找尸体并非难事。”

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他们贿赂火葬场的管理员，声称有处理死者遗体的许可证。实际上，他们是在盗墓。他们从公墓、太平间，甚至火葬用的木柴堆里偷窃尸体。死者家属前脚才离开，他们后脚就从火里拖出死者。只要十二个人，就能完成这些骨头从去肉到保存的各个阶段的工作，他们每天可赚五十多西元。”

说到这里，丽莎的表情充满了一种匪夷所思和不可思议。

“人类对于工作的适应真是超乎寻常的可怖。这些工人从一开始惊诧人类尸体的市场，惊愕其他人对待同类尸体的态度，到现在的熟练异常，就像真的在处理腌制肉一样，自成一套流程系统的步骤，一步步把多余‘杂质’剔除，留下想要的人骨。”

此时，夏修和丽莎站在工厂的高处，俯瞰着工厂的生产工序。

整个工厂井然有序却又充满诡异的气息，每一个环节都透露出冷酷的机械化。

首先，工人们将尸体用网子包裹，然后小心翼翼地固定在工厂的清洁池里面。

清洁池中充满了化学溶液，经过沉淀的尸体逐渐分解，变成一堆堆零散的骨头和糊状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混合着化学药剂的刺鼻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接着，工作人员将那些分离出来的骨头捞出，用刷子仔细刷洗，去除附着在骨头上的残余组织。

工人的动作娴熟而麻木，仿佛这只是日常工作中的一部分。

他们将刷洗干净的骨头放入装有水和氢氧化钠的大锅里，开始煮沸。

咕隆咕隆~

热气腾腾的锅里，溶解着剩余的人肉，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

这一过程会让骨头的钙质表面染上一层黄色。

为了让人骨的颜色变成医用的白色，工人们会将这些煮过的骨头取出，摆放在阳光下曝晒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