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四百五十年前,我们凯拉塞尔家族的血脉建立了这座塞尔彭提斯学院,将蛇灵魔法的传承发扬光大!在巫师联合会的议席上,在百层世界之上。纳迦之环的每一寸土地都曾在我们家族的掌控之中。我们巫师界的荣耀高悬于天,纳迦之环的光辉,永远与我们相连。”
家主的语气陡然变得低沉,他的声音如同压抑的雷鸣,带着一种威严的哀叹。
“那时,我们的巫师们意气风发,家族的护符在光辉中闪耀,信仰如潮水般聚集在我们脚下。巫师们都自愿效忠家族的力量,忠诚如岩石般坚固。那时的盛景,仿佛天地都在我们手中,那种不可一世的荣耀……犹如昨日。”
“然而,今日,仅仅一个宣言,竟让这片我们世代庇护的毒沼变成了我们的梦魇!深渊的阴影正在逐步渗透。夜影蛇灵,那些曾为我们效力的生物,畏缩逃散,甚至连奈瓦赫班的囚笼都在他的力量前瑟瑟发抖。”
“那些曾被我们镇压的反叛者,如今却因他而脱困而出,而我们,凯拉塞尔家族,这巫师联合会的支柱,竟然被迫在自己的土地上感到恐惧与不安!”
“难道我们凯拉塞尔家族,这个曾经无所不在、掌控一切的巫师世家,真的要在这片土地上走向衰亡吗?就因为一个宣言?就因为一个深渊大君的阴影?!”
大厅内的沉默更加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因这愤怒而凝结。
在家主的盛怒之下,大厅中鸦雀无声。
没有人愿意去触及这根锋利的怒刺,所有人屏气凝神,心中各自掂量着自己的立场。
唯有蛇灵晶壁议会的守护者,七佬之一的长老,不惧家主的威严。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红袍上的金色蛇纹在火光映衬下微微闪动,目光冷冽如冰,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我们之中有叛徒。”
守护者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话语落下的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阴沉,周围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阿莱克斯继续说道,声音如锋利的刀刃,切入每一个人的心底:
“塞尔彭提斯学院的秘令被人泄露,竟落入了黑魔王的手中,而那人还协助黑魔王绑架并残忍杀害了我凯拉塞尔家族的一员——达米安·凯拉塞尔。等到我们找到他时,他的血脉早已被抽干,空留一具残破的躯壳,惨不忍睹。”
一缕寒风穿透大厅,窒息的压迫感在众人之间迅速蔓延。
守护者的目光停留在教授们身上,冷冷地举起魔杖:
“叛徒就在你们之中,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掏出魔杖的动作充满了肃杀之意,周围的教授们终于忍耐不住,面面相觑地将手按在胸口,触碰到自己的魔杖,浑身紧绷着警戒。
而家族的骨干们则毫不犹豫,直接掏出魔杖,指向教授们,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警惕与敌意。
教授们脸色铁青,意识到眼前的局面完全超出他们的预料——这不是一场如何应对黑魔王的紧急会议,而是一场精心安排的鸿门宴。
毒牙派与神秘鳞片派的导师们脸色阴沉,双方代表的立场与尊严受到挑战——前者代表巫师界学术阶级,后者代表着的是平民巫师阶级。
神秘鳞片派的导师艾德里安·费恩目光如刀,冷冷地看着守护者,语气毫不退让:
“你们凯拉塞尔难道是打算今天将我们困死在这里吗?”
阿莱克斯微微眯起眼睛,声音冰冷而淡漠:
“我们不过是在确保叛徒无所遁形。”
艾德里安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讥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看你们今天是不打算让我们全须全尾地离开了吧?不过你们可清楚,对我们动手,意味着什么。”
这时,家主阿尔弗雷德冷冷扫了守护者一眼,声音不急不缓,带着一丝不满地说道:
“够了,我们并非在审判席上,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指责任何人都是不智的。”
他的语气虽轻,但其中的威严仍然让守护者微微低下头。
家主阿尔弗雷德随即面向教授们,脸上带着温和的神色,声音放缓,仿佛以长者般的口吻说道:
“诸位,达米安的死以及学院防御的失职,确实对家族的根基造成了极大冲击,身为家主,我深感不安。这不仅是家族的损失,更是我们所有人都难以忽视的隐患。”
他的语气温和,带着体恤,但眼神却依旧冷静,宛若掩藏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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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说道:
“我们已向贤者请示,贤者即将降下圣言,采取清除黑魔王之乱的行动。但是在这紧要关头,任何细微的疏漏都可能招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阿尔弗雷德的语气逐渐加重,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因此,在贤者的圣言正式降临之前,为了家族的安危、为了学院的未来,我只能暂时要求各位留在这里,以确保万无一失。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也是为了家族的长远利益。”
凯拉塞尔家主的话音一落,整个议事大厅中更深的阴影笼罩在教授们的脸上。
他们无奈地沉默着,神色阴沉,心中深知“暂时留在这里”的真正含义。
阿卡迪恩城里正在发生的变动昭然若揭,所有人都明白,一旦他们被软禁,便意味着失去发声的权力与自由,意味着学院和反抗的力量将被彻底瓦解。
教授们暗暗扫视四周,傲罗们围成一圈,目光冷漠且警惕地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