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抱臂站在旁边看。
试镜本来就紧张,他又是“示范”又是“过人之处”的说,一般人恐怕要顶不住压力,话都说不利索了。
绛河却很淡定,上前冲楚辞几人鞠了个躬,微笑自我介绍:“导演好,我叫绛河。”
编剧审视的看着他,眉头皱了皱。
这脸过于惹眼了吧,看着性子也软乎,跟他心目中的大反派相无不相符合啊。
楚辞却是点点头,也没废话:“相无被玄月当众揭穿是幕后主使,遭到众神质问那场,你演一演。需要找人跟你搭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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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河摇头:“不用。”
“行,那开始吧。”
楚辞话落,摄像师的镜头就对准了绛河。
紧接着,众人就惊叹的瞪大了眼,因为镜头下的人,气质完全变了,已然是进入了状态。
神性的脸上,带着一分悲悯一分深沉,但更多是泰然自若的淡然,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做过的坏事被揭穿。
他随意扫了一眼摄像头,对着它说起了话,语气平静。
“吾何错之有?”
顿了顿,像是收到了对面人的厉声质问,他露出一丝恍然:
“……挑起争端?那不过是借妖魔界的手去除神界中沾惹人性的糟粕,恢复神常秩序罢了。”
他负起手,缓缓踱步,道,“你可知,天地间最可怕的生灵是什么?不是神,不是妖,更不是魔,而是渺小如蝼蚁的凡人。”
“……凡人创造绚丽多彩的凡世,吸引蛊惑众仙神下凡,什么渡劫,什么历世,到最后就算归了位也变得沉迷欲望贪恋情爱,被人性腐蚀而不自知。”
说到这,他又看向摄像机:“汝对魔女清心的爱慕之心,就是人心;因为一些生死之事,便对吾怒目而视,拔刀相向,也是人性。”
“凡人除不尽,亦不能除尽,所以人性绵延,侵蚀不断。那么,唯有清理神界……”
‘相无’微微仰头,看向远处,喃喃自语:“在神界,清醒的神已然不多了。”
语气似遗憾似喟叹,满身都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单。
明明没有流泪,但下眼睑处的两个红痣,却像是在泣血一般,莫名增加了一股悲伤的情绪。
一瞬间,众人忍不住想,相无口口声声诸神沾染人性,为清理神界不择手段,可他自己不也被人性的‘悲’左右着吗?!
照他所说,神不应该是无悲无喜无心无情的吗……
“我演完了。”
突兀的一句话,把大家从戏中拉了出来。
全场寂静。
接着,编剧看绛河的眼神就变了,震撼又惊喜。
“相无!这就是相无!”他站起来,把剧本往桌子上一摔,对着楚辞激动说道,“我不管你了昂,我就要他!”
虽然不是他想象中那种伪善的大反派,可这样高高在上审判众人但又有些矛盾人性的相无,反而更贴近神的形象。
他不是正派,但也不能把他归为反派。
同样的台词,气质神态一变,竟然一下子让人物饱满起来。
人才啊!
楚辞语气淡淡,眼里却盛了笑:“我说了不要他吗?”
编剧笑得更开了:“哎哟,不容易,可算让你找到对味的人了。”
楚辞轻哼:“所以等待是值得的。”
从这个演员进来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他了。不是因为脸长得好,而是他身上那股特别气质,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仿佛真是下凡历劫来的。
他看向绛河,问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你是哪里人?”
绛河歪了歪头:“山里。”
楚辞挑眉:“山村?”
“不,是没有人住的深山密林。”
楚辞了然,难怪气质这么超脱。
转而脑子里又蹦出个念头,没有人住的话,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想到这是人家的隐私,他也没多深究,又问道:“你化妆了吗?眼下的两颗痣是自己长的?”
绛河摸了摸眼角,笑道:“不是,下面一颗是我经纪人给我画上去的。”
楚辞也笑起来:“你经纪人是谁?倒是个机灵人。”
绛河:“苏苏,金宥苏。”
制片人突然插嘴:“哎呦,是林影帝的经纪人呢,难怪了。这么说你是新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