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明熠还是那句话：“没有找到万拐，就不能断定他出事。”

郑西杰亲眼看到被血染红的手表时，表情痛苦咬紧牙关。磕磕绊绊说：“……对，没有找到万拐老弟，不，不会有事的。”

“万拐可能会改变方向。”穆明熠保持冷静，只是抓着摔坏手表的手指微颤。

“对。”郑西杰狠狠掐自己的肉，憋回眼泪。

“我们回去找龚保和陈检，他们可能会知道。”

“好。”

龚保和陈检被穆明熠杀了，但陈检的尸体还在那里，一定会复活。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世界从未如此灰暗。

郑西杰麻木跑着，精神涣散。只有一个信念，万拐老弟不会有事的。

在遇到陈检尸体旁的肖晴时，郑西杰仿佛看到希望：“肖晴！你来干什么？是不是在找万拐老弟？”

听到喊声的肖晴微笑转身，怀里抱着万拐的两条胳膊，“你找万拐？我怀里呢。”

郑西杰不可置信呆在原地。

穆明熠提着唐刀，语气冷冽如冰：“说实话！不然我会把你剁碎！”

“说的是实话啊，万拐的两条胳膊在这里呢。我原本打算找几个副本丢了的，你要是实在想要，给你留个纪念？”肖晴看着穆明熠脸色骤然苍白，心里痛快。

肖晴故意：“你不想要，那我就丢地上了。”

说完，她真的直接将万拐的两条胳膊摔在地上。

穆明熠疯了一样掐住她的脖子，狠戾：“说实话，不要骗我！”

肖晴就是笑，“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这就是万拐的胳膊。你仔细看看上面套着的是不是万拐的袖子……咦？你怎么不敢看？你在害怕什么？”

“……”

穆明熠不说话，松开掐住肖晴脖子的手，抖若筛糠。害怕到头晕目眩，无法操控虚软的身体。

小主，

肖晴大笑：“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在发抖？穆明熠你居然在发抖？可惜啊可惜，穆明熠，你太没用了，护不住他。”

“你的宝贝万拐，被用菜刀一下一下剁成肉块了。他的手脚都被折断，被山诡绑着脖子在地上拖着走，像条狗一样。不过嘛，不得不说他很勇敢，一滴眼泪没掉，硬生生忍着不叫出声。最后哀哀可怜求我们杀了他。”

信息量太大，穆明熠猛猛捶打大脑，渴望保持理智，得到更多的信息。

肖晴前所未有的痛快，“万拐给分成一块一块，被拿去丢了。真可怜，临死的时候的时候身边全是敌人，叫都不敢叫一声。”

“穆明熠，大家一起疯掉吧。”

“……”

……

有多久没有掉过眼泪，穆明熠不记得了。

看不清眼前，模模糊糊。

手足无措之时，感受到自己眼泪滴在手上的滚烫温度时，穆明熠彻底绷不住。

什么理智，什么冷静，荡然无存。

他瘫坐在地，抱着万拐的两条胳膊。眼泪止不住流，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