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沈楠又怀孕了,生了一个女孩儿,现在也是六岁,比钱小树生日稍大一些。沈楠的精神有了寄托,再也没听说犯过疯病,村里人都已经快忘了她有疯病这回事了。
没想到,因为钱小树这件事,又让她的精神受到了刺激。虽然她一直坚持认为孩子就是丢了,让钱金贵继续出门各地打零工找孩子,或许,她也曾设想过孩子不是丢了,而是死了的可能吧?
正当罗长顺在外面焦急的劝慰沈楠“不要激动,别伤了孩子”的时候,一个孩子的哭声在院子外响了起来:“妈妈,你在哪里?妈妈,我害怕,你快回来呀,我不敢一个人在家...”
很快有村民将外面哭着找妈妈的小女孩带进了钱家的院子,她就是钱金贵和沈楠后来生的女儿钱宝鸽,意同“保哥”。
宝鸽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来过钱家,甚至不知道这家人都是她的亲人。
她跟着村民来到了钱家堂屋的门前,罗长顺见这个女娃儿来了,和蔼地说道:“宝鸽啊,别哭了,找不着妈妈了是不是?别怕,妈妈现在在屋子里呢,爷爷抱着你从窗户看看妈妈好不好?”
随后,罗长顺将钱宝鸽抱了起来,隔着窗玻璃看里面的情况。
钱宝鸽见妈妈真的在屋子里,恐惧感马上消失了,还挂着眼泪的小脸儿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朝着里面喊着:“妈妈,妈妈!”
沈楠听到熟悉的喊声,抬起头四下看了看,宝鸽马上兴奋地挥着小手,继续喊道:“妈妈,我在这里,你看到我了吗?”
沈楠在屋子里木愣愣地呆了一会儿,瞅瞅窗户外的宝鸽,又瞅瞅躺在炕上的钱小树,有些回过神来了:对,对,自己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六岁。
随后她又环顾了一下房子四周:这里不是自己家?自己怎么会跟儿子在这个屋子里的?不行,儿子睡觉认地方,不能让他在别人家过夜,得赶紧把他带回家。
这样想着,沈楠就将仍然昏迷的钱小树用炕上的被子裹了起来,抱起来后就去开门往外走。
此时钱家的院子里除了罗长顺,就是钱家人了。罗长顺见孩子被沈楠裹得严严实实抱出了屋子,吓得不轻,急忙放下怀里的钱宝鸽,对沈楠说道:“侄媳妇儿,咱俩换换,把怀里的孩子给我,你抱宝鸽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