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立粥堂没见半粒米,分明是想把我们活活饿死。”
“左也是死,右也是死,若非仙人来了,我们早死了。”
衙门前从未如此热闹,汹涌的灾民恨不得将领头的军士生吞活剥了才好,守军多是经历多次大战的老兵,面对千军万马从未胆怯只知冲锋,何况面对手无寸铁的灾民,双方剑拔弩张。
“住手,我乃一介凡人,见大家伙有难才施以援手,天灾之下本应守望相助,灾民无错,错在县衙,不该设了粥堂不见粒米,此乃草菅人命。”
“对,仙人说得对。”
徐子麟还是脱不开书生脾性,县衙门前当着别人的面仗义执言,话是没错,可错就错在太过激进,一番话明显再给替灾民撑腰。
“呵呵,原来如此,先生能说出这一番话,想必也有功名,不知哪家、哪派、师承何人?”
别人指着你鼻子骂,官大夫不怒反笑,笑呵呵的问师承,可见也是个城府之人。
徐子麟不由盯了官大夫一眼,眼底划过一抹诧异之色,今日里来本就是为追查母上行迹,若能将此事闹大搂草打兔子,阴阳宗说不得也会被卷入其中,乱局中或可寻得蛛丝马迹,故出言不留余地,不想这官大夫相貌平平,城府深沉似海。
“无徵村一介村民,无宗、无派。”
“好,英雄不论出处,怀忍者之心,大善,来啊!查,将主簿叫来,今日放米三石为何粒米未见。”
一番赞赏令徐子麟倒是不便发作,不多时来一山羊须的老叟,不及询问倒地便跪。
“官大夫在上,小人冤枉,今日放粮三石有账可查,想是当值衙役贪心,偷了米换成草。”
“原来如此,可是汝怎知换的是草而不是糠?”
“这—”
主簿无言以对惊吓得瑟瑟发抖,本以为能来个死无对证,可惜画蛇添足自报家门,不过官大夫也是个精细之人,短短只言片语抓了痛脚,主簿贪污一事现已做实抵赖不得,衙门前灾民的怒火平息了几分,一场冲突消匿于无形。
“这位少侠,可否入内堂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