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即是一家兄弟何需推辞,反倒见外了不是,兄长下山是为了弘扬道教,就算不为自个名利得失,道教传承其任重而道远兮。”
徐子麟言辞恳切,纯阳子再推辞反倒显得做作扭捏,当即收下眼底饱含泪光,握紧子麟的双手,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之情,此刻无声胜有声。
二人彼此搀扶,消失在风雨交加之夜。
黑暗中却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一举一动,草丛中钻出一黑衣人,凝视着远去的背影,嘴角莫名浮现一抹冷笑。
一道闪电破空,黑夜犹如白昼,光芒照耀下阴暗无所遁形,此人正是不知所踪的阴阳宗右护法严枭,冰冷的目光,刀削的面容,突然他握紧刀柄如临大敌,随后不知为何又松开了。
“你何时到了?”
“一直都在。”
“想当宗主?”
“你不想吗?”
“不想,我还不想早死。”
“哦,原来如此!”
右护法严枭迈开龙行虎步,看似随意犹如闲庭散步,实则脊背发寒大汗淋漓,早已分不清背上什么是汗,什么才是雨,仿佛天地间的雨滴突然静止,雨点颗粒分明,晶莹剔透滞留空中,明白契机牵引之下,只需自己稍露出一丝破绽,必定命丧当场。
风吹劲草,对方似乎并无十足把握,只得静静地目视待其离去,突然大雨如注,愈发猛烈起来,吞噬了整个秦岭,狂风暴雨好似洪水猛兽鲸吞天地。
秋季的最后一场雨,总是来得猛些。
蕲年宫,大殿。
大风敲开大郑宫的窗棂,吹灭大殿的烛火,小太监赵高急忙取了火种重新点燃,慌里慌张垫着脚尖跑去闭上窗叶,谁曾想风势太过猛烈,窗棂脆弱不堪,大殿之上狂风肆虐,烛光湮灭一片死寂。
秦王嬴政端坐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冷若寒霜,风吹乱发肆意狂舞,他闭上双眼倒吸一口凉气,猛得睁开,长目杀意滔天,猛地立起身子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