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么,思绪也没那么重,就算是一开始还有些不痛快,但是吃吃喝喝睡一睡,也就忘得七七八八,又是美好的一天,又是全新的开始了。
此外,还有一点最为关键的,终于不用天天早起练武了。
作为降将,一来没有这个条件,二来也没有这般必要。
相反,读书倒是一种不错的方式,但是曹肇又哪里真的能静下心来读书?
所以曹肇甚至在心中还有一点点的,不为人知,也不好宣之于众的小念头……
以上种种叠加到了一起,当曹休问曹肇『明不明白』的时候,曹肇就想当然的以为曹休是给他自己投降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和借口。
这还有什么能不明白的?
骠骑是『淑人君子』,所以我们跟着一起『胡不万年』么!
明白,太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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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休的眉头深深皱起,『你回去好好想一想……若是对于经义还有什么不了解的,也可以去找元让将军……元让将军虽说身于军旅,但也饱读诗书,当有些精要见解……不明白,就要多学,多问,如此才能有所精进……明白了?』
『明白。孩儿明白。』曹肇磕都不打一个的回答。
曹休深深的叹口气,『好吧,希望你真的,明白。』
曹休挥挥手。
曹肇忙不迭的就爬起来,『孩儿告退。』
曹肇甚至没有多去看曹休一眼。
或许多看一眼,就能看到曹休眼眸深处深藏的那些情感,那些不能明说的东西……
很可惜,曹肇宁愿多去看看吃喝,看看玩乐,看看婢女翘起的臀部,也不愿意多看一眼自家的父亲。
倒不是曹肇厌恶曹休,觉得老不死的天天唠叨,而是因为曹肇自己知道他是在敷衍他父亲,所以也害怕他父亲看出来。
但是实际上曹休能不知道曹肇在敷衍么?
曹休多么希望曹肇能够真的『明白』,但是最后只是看到曹肇连头都不回,像是脱缰之马一样,摇头摆尾的,带着一些欢快和轻松,离开了。
『呼……』
曹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
希望曹肇将来能真的明白……
但愿吧。
……
……
有闻司从事缓慢地搓动着手指。
这是他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的时候,下意识的行为。
就像是猎手发现了猎物。
『这事……怎么不早点上报?!』有闻司从事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
在有闻司的下首位置,驿站站长不停的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水,仿佛是要被有闻司从事的目光所融化。驿站站长结结巴巴地说道:『小的,忙完了事情,就,就来了,一点,一点都没有耽搁……』
『可是已经晚了!』
有闻司从事很不客气的打断了驿站站长的话,用手指轻轻弹了弹纸张,『你的责任,不是招待好他们!什么才是正事,你不懂么?』
驿站站长将头深深低下,『小的,小的……明白,明白,小的下次……不不,绝对没有下次,一定能记住,能记住!』
『能不能记住,不是嘴皮子上说的……』
有闻司从事哼了一声,然后就站起身来,将驿站站长吓了一跳。
驿站站长连忙磕头,『不不不,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一次机会!小的一定,一定……』
『你干什么?』有闻司从事哭笑不得,『这等大事,哪里是我能决断的?我要去上报使君,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驿站站长闻言,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我以为……我以为……』
『有闻司除奸,杀伐确实重了些,但是还不至于不分轻重,不明皂白吧?』
有闻司从事将手中的纸张晃了晃,『你今天晚上暂时住这里,等我从使君那边回来再说……省得来回派人,引起贼人警惕……』
『是,是是……』
驿站站长忙不迭的应答道,再抬头时,见到有闻司从事已经走远了。
『杀伐重了些……这哪里是重了些……这,这简直就像是……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