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几句话,也是说了将近两刻钟。
徐韫都认真一一听了。
然后替他们做了总结:“你们是希望我不收皮子了,给你们点活路?”
众人齐齐点头。
有个姓丁的商户主动开口:“每年我们就是挣这点辛苦钱。如今徐县令这样一做,我们就真活不下去了。要不,徐县令就把收皮子的活儿还让给我们?”
丁老板笑了笑,有点讨好:“就给我们一点辛苦跑腿费就是了?”
其他人也都目光殷切起来。
徐韫看着丁老板,毫不犹豫地戳破了他们的心思:“我从你们手里买,让你们赚一次差价。如此一来,你们等于直接是让我平白送你们一笔钱。养着你们。”
这话有些不客气。
丁老板脸上讨好的笑一下就落了下来。
徐韫冷冷一笑:“不过既然你们找来了,我也不希望你们真饿死了,便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你们可以参与进来,出钱与我一同收皮子。但什么时候卖,怎么卖,衙门说了算。至于到时候赚来的利润,你们就按比例来分。”
“本钱出得多的,自然就分得多。”
“这是其一,其二,你们都是干了这一行的老行家了,手底下的伙计都不错。我这里也缺人手——你们也可以带着人加入进来干活,到时候也有一笔利润可分。”
“最后是第三条路。你们去别的地方收皮子,然后再卖给我。”
整个北方的皮子,徐韫可吃不下来。
可如果这些人加入的话——那就不同了。
徐韫笑了笑:“今年我让你们赚不到钱。但明年——兴许能翻倍。”
一张羊皮最低贱的时候,甚至都卖不到一百个钱。
但一件精美的羊皮袄,却能卖上千个钱。
其中抛去人力,运输的费用,至少都还能再赚五百个钱。
这五百个钱,便是纯利润。
纵然分给这些商人的不可能多,但也比他们自己去卖,要多上许多。
更何况,徐韫从来没打算以北边的价出售这些皮袄。
南边不产皮子。
一样的皮裘,在南边,至少要多卖两成的价。
有了船,再组建一个专门运送东西的马帮,徐韫直接将中间的钱都一次性全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