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离他结婚最近的青梅吧?
她跟着去是给人添堵吗?
“有事?”正低头看合同细则的郁拾华迟迟听不到她的回应,不免凝眸看她。
喻姝:“没有。”
“别多想。”郁拾华淡淡添了句。
从上星期开始,他家老太太便张罗着要请薛家父母和两位小姐来老宅吃饭。两家多年来往,又有生意上的合作,这个面子总得给,一顿饭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已经三十出头,没人能做他的主。
说来也怪,薛慕荷之前几年虽是在国外或港城进修历练,但逢年过节是常回燕京和发小死党小聚,偏生接连两次都没见到郁拾华身边大名鼎鼎的心头好。
她又是清高傲慢的性子,怎么也拉不下脸去刻意打听,最多听几句圈里人私底下的风言风语,和一些真假难辨的传闻罢了。
以至于俩人即便在十多年前就有不浅的交集,薛慕荷仍对此深感意外,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姐,你们认识?”薛慕童好奇又狐疑。
程善北是顶爱看热闹的人,当即撂了杆子,从台球桌边走来:“我记得阿荷是在鹏城念的中学?”他饶有兴味地在两人间看来看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有趣。
“是育树中学,说来也巧,校名和你同音。”薛慕荷眼神沉静,短短一句话,先答程善北的话,后朝喻姝道。
喻姝:“不少人说过。”她并没有闲聊叙旧的心,眉眼平和地走到咖啡机前,自顾自地操作起来。
在座男女自小都在名利场中摸爬滚打,对人际关系都有或高或低的敏锐度,傻子都感觉得出两人间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硝烟味儿。
薛慕童眼珠转了好几圈,又是对喻姝从未在她跟前提过她姐感到古怪,又有久远的回忆被激活,原来是她!
她眼中迸发出极其强烈的光芒,激动地一把扯住她姐的手臂:“是她对吧!你和我形容过的,长得巨漂亮,成绩也好的凤凰女!”
包厢里的气氛有极为短暂的凝固,薛慕荷面上也显出许久不曾有过的难堪。
真的,她一直坚定不移地认为,这亲妹生出来就是专业拆台加搞破坏一条龙的。
“荣幸之至。”喻姝喝了口柠檬水,含笑着看向薛慕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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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多年的画面像是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呼啦啦地一下子蹿了出来,叫嚣在她脑海。她看了眼目光在喻姝身上徘徊的郁拾华,意味不明地牵起点弧度:“没成想,到头来,你还是走了这条路。”
喔,不对。
这条路的学名叫捷径。
优越感再次盛满薛慕荷的眼瞳,她抬起了本就微微翘起的下巴,神情一改这几年苦练出来的肃穆和端静,露出些少年时代才有的倨傲高贵。
和喻姝一眼是美女的长相不同,薛慕荷并不是小头小脸的上镜脸蛋,她脸型微方,五官量感偏大,妆容妥帖的情况下,大气又明朗,十分符合她眼下的职业身份。
喻姝回望了眼在沙发边上的郁拾华,低眸一笑,没接她的话。
聚会来了不少她相对陌生的二代,喻姝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眼神往她和郁拾华的身上瞄,也有活泼胆大的端了杯酒过来,想和郁拾华搭个话。
大概是薛慕荷的脸面相对神通广大,郁拾华一律都给了不算差的脸色,多少抿了口接了两三句话。
眼瞅着有活络的公子哥借着一项和郁寰合作紧密的工程顺利和郁拾华攀谈起来,烟酒味儿开始弥漫,喻姝被某人大发善心地支走了。
出了喧闹不已的包厢,喻姝靠在走廊的墙上,瞬间感觉世界清静,呼吸顺畅不少。
熟门熟路地往洗手间去。
“哎,是小喻吧。”
是中年妇女的嗓音,喻姝心神微动,回首只见是一位浓妆艳抹的鸡头,即手下带着若干漂亮姑娘的妈妈桑。
她酒气略重,先放肆地将喻姝来回扫视了遍,又问得离谱:“人生何处不相逢,看不出来你也在这儿找了差事?下没下海?”
今儿真是……故人重逢。
喻姝有面对薛慕荷的心理准备,却万万没想到能在离鹏城千里之外的燕京遇上父亲曾经的相好。
“别不好意思。看你脸蛋身材保养得好,怕是能挣燕京一套房吧。要不你跟着我混吧,肯定比现下少抽你几个点。”妈妈桑惊叹于她出落地如此亭亭玉立,气质这块,更是拿捏得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