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姐姐得了一等奖,却在机场把奖杯砸了的那次?”宁挚元那次和薛慕荷在机场的贵宾通道相遇,刚好撞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哦,这奖杯难道是你秘书的?”程善北无比机灵地猜中了事情始末,拿手肘碰了碰某人。
郁拾华眼神微冷,唇角没什么弧度。
薛慕童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她虽说也觉得亲姐和她八字不合,但那时毕竟还小,总体来说是个七情六欲正常的孩子,好端端地在机场发疯,摔的又是得之不易的奖杯,怎么都很诡异,也很发人深思。
她越说越兴奋,最后还点着某人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不能怪我姐。长宏又不是那场少年杯的赞助商,我姐说的清楚,背后是育树集团啊。”
好大一口锅。
郁拾华额上的青筋冷不丁跳了下。
“你姐不是在鹏城念的书?也是育树?”程善北揶揄一笑。
“是呀,本来还以为是什么校园比赛,结果是珠三角那圈正经的少年钢琴大赛,我姐弹琴不差的,又刻苦,以为十拿九稳的。”
“偏偏中途杀出来个程咬金。”温禾添油加醋。
“倒也不是,我姐不屑撒谎,她说她失误了。”薛慕童滋味难明,失误这词太不聪明,也上不了台面。
温禾哦了声。
真相也过分简单,若论天资或是师资,喻姝是决计比不上薛家大小姐的,奈何机缘巧合,实力最强的失误了,喻姝又发挥得好,起码在那场比赛里,她是名副其实的赢家。
偏偏……比赛是资本说了算的。
奖杯最后花落薛慕荷头上,她不想受此辱,所以才在机场胡闹。
“奖金呢?有吗?”温禾问出了他们这个包厢的人最不在乎的东西。
“我哪里知道,应该有吧。”薛慕童吐了吐舌。
“那你姐把奖杯和奖金还回去了吧?”温禾追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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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慕童笃定道:“我姐受不了这种侮辱的,肯定分毫不差地退了。”不过……主办方是个什么嘴脸就难说了。
温禾没再多说什么。
“难怪不对付啊——”程善北懒懒靠在椅子上。
算是经典的穷富之争了。
还如此白热化。
“我姐肯定没脸提。”薛慕童十分理解。
温禾多少了解好友,这事儿八成后面有点弯绕,两人说不定还通了电话,十来岁的小姑娘,又都天资聪颖,一碰撞可不火花四溅。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一顿饭吃得还怪累。
早知道她去明府找喻姝奚燕玩了,她们三人什么说不来,顺便探讨下近来发了羊癫疯的黄金,一天一个价。
五人简单商讨了下回程事宜,轻巧定了路线。
*
车辆缓缓驶入主路,右手边就是明府小区的大门。
程善北喝得微醺,早便叫了孙绾去别墅等他,只待车子开到门口好进小区。
偏偏明府正门处,有一群口音极重、衣装乡土的人在吵嚷拉扯。
春末夏初,夜风凉意尚存,车窗缓缓摇下,些微的困倦和醉意很快被夹杂着喧嚣声的晚风所驱散,众人眼里多了几缕清明和疑惑,纷纷将视线投递过去。
“嘿,你家集团这小区看着不行,逼格不存啊——”薛慕童只大略瞟了眼,便幸灾乐祸地嘲笑温禾。
温禾则眉头紧锁,面无表情。
只因那熙熙攘攘的吵闹声里,依稀有她倍感熟悉的声音。
与此同时,单手扶额的郁拾华也被一道隐隐的女声所触动,睁开微微泛红的眼,从容不迫地望了过去。
只一眼,他便拎出了气质清冷的喻姝,酒意骤然而散。
他定定看着与平时大相径庭的女人。
印着卡通图案的淡粉色卫衣,配一条磨得发白的牛仔长裤,脚上是常见的白色帆布鞋,头发扎成高马尾,正抬头挺胸,气势汹汹地和面前若干刁民对峙。
她似乎护着那个经常一起出入的朋友,叫燕子的。
拜强大的逻辑推导能力和记忆力所赐,郁拾华倏地将那个十来岁的高中生、她的好友奚燕和眼前明显不是善茬的男男女女们捏到一处,竟拼凑出了勉强的因果关系。
“欸,那是喻姝?”薛慕童眼看温禾脸色愈发沉静,揉了揉被困意侵占的眼,定睛再看,到底认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