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动手,
不代表弱。
锁环收紧,双手垂放身前,狰因痛苦而青筋暴起。奋力挣扎,
也无济于事。
颈间疼痛,我扯开长巾,伤口处的鲜血还在流淌,随后再压紧伤口。
从袖子里掏出面纱,
掀起来看,整张都是大荒的山图。坐于石堆处,从这里望,大荒的风景落入眼眸。
灰黑的石块从峭壁滚落而下,掩埋掉曾经的妖尸,现在的残体遗骸,看着它们消散殆尽。轻轻叹息。
鸟危山再往西四百里,就有座山,叫做小次山。那里,是朱厌的诞生之地。
我曾听前人说过,名字是最短的咒语,
白烬,白尽。
心中默念,
无论哪一个?都不像是好寓意的名字。
相比之下,白烬还好听一些。
微风吹拂,清露随落。坐着,
注视远方天际,黎明到临。指尖点在昏迷的狰腕处,观察他的情况。
经历一夜的折磨,十次的生死轮换,虽然是在梦境里。
他现在的模样,好像还挺惨哦。
面无血色,眉紧皱着,乱发垂散遮住闭掩的眸色。黑红色束袖长衣,
是一只挺强大的妖。
解开灵锁,略过倒地的妖,前往鸟危山的路有些复杂,我得早点启程。
“你,别走。”狰猛得吐出血,他撑起身体,攥紧她的裙摆。面露不解与气愤,
但他依旧不肯放弃。
“为什么,”狰抬头,那脆生生的声音,似乎还留存着那些无辜生魂,彷徨的模样,“你要这么对我?”
只是让他经受那些小妖的死亡前景。而那十只妖兽的生命尽逝,仅仅只亲身经历,十次痛苦无望的绝望挣扎,
似乎也不能让其解气。
“哦。”可惜他负有气运。
转身注视,
他流露出的消沉意味,
注定以后有职责在身,是为消业行善。
我便不能就此了结他,“好玩吧。”
我转身。不知他脆弱的神情慢敛,注视起她离开的背影,
眼眸幽深,
“我杀的都是该死的妖。”你的招式,
狰的笑容绽开,所表现出来情绪失衡,实际假装,“实在…弱得很。”
擦掉嘴角的血,手中凝聚一注妖力,用于传信,发往两处境域。
“白烬,我视你为好友,希望你能及时赶到,救她一命吧。”
狰席地而坐,“也就是我好心,”摊开手掌,一颗明媚的宝珠落在手心里,
“传说,果然有虚构成分。”
我瞧她,也并非貌丑不可视啊。狰忍不住咳咳,口中有血腥味,“真是狠心的女人。也不知,那些妖到底在追逐什么。”
玉珠却在此时迎风而解,散入那妖怀里,修补伤势。算是自己的弥补。
忘记说了。自身灵力所及之处,我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声,知晓他们任何举动行止。
。
乘黄的手段?
要救神女大人。
神女身患瘟疫,生命…危在旦夕。
停住脚步,清晰的人影倒映在水池中。俯视水影里的那人,面容被帕影遮掩,
“该怎么救?”
是否,真要如梦境一般,舍身救人。
可那般,方式过于笨拙,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思绪一时入沉,我站在边岸,努力回想曾与瘟疫之症有关的一切。
面纱的带子松散,即将落入水中。却在这时,身后有妖力一缕,托起浅白的纱衣。被接住,这次是落入手心里。
,
“啊!”
“别跑了,”小白。
退却蜂群之后,去追疯狂逃蹿的白尽,此时他慌不择路,欲跳入水中。一把拽起小白的衣领,而脸上的面纱,
被小白在挣扎时打落,飘悠悠地向水中落去。此事紧急,顾不得再捡,拉着小白,继续往林中深处走。
今日要采摘的药草,名为鹭红羽,也可以叫做红尾鹭,极其挑剔生长环境,因而比较稀少,就需要多费时力去寻找。“我就在这里,不会让你出事的。”
拍拍小白的肩膀,看他又蹿高的个子,心中涌意,颇为欣慰。这是,
我养的弟弟哦。
真可爱。
“姐姐,你的遮面……”
“……都怪我。”小白瘪瘪嘴,眼睛泛起莹莹水光,潋滟浮动。但她恰巧转过身,相当于给瞎子看。
“没关系,”耐心解释说,边走边打量这里的景色,寻找红尾鹭的踪影,掀起一片很大的墨绿色叶子,俯身仔细寻找,
“我原先戴着面纱,是因为怕吓到别人。”没找到红羽鹭,
但是找到另一种鹭草,绿色儿的。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若不怕,我也就不会为此担忧挂心。”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