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回房吧,日后无为父相允不得出府,免得如今日一般险象环生。”齐誉看了齐景逍一眼,便将齐纪云打发了。
“逍儿,你可是有何谋算?”待齐纪云应声离去少时,齐誉方端坐下来轻声一询。
“父亲,儿子恐这位公子来历不凡,却是见他方才处处维护之情,似是与云儿有意。既是那卢禄已然身死,更是他尽掌这数桩人命,恐其日后反水,不若……”
“云儿她,呵呵。即便其与云儿有意,却是奈何那年岁恐已而立,必是少不得家中早有妻室。”
“那又何妨?”齐景逍全然不在意,“恐是云儿亦是生了些许心思的。父亲该知,云儿心性极高,若是她无有几分把握,怎能如此献媚与旁人。”齐景逍眼中闪着黠光。
“你是说……”齐誉望向书房门处拧眉沉思。
齐景逸却是往复望了他二人一眼,呢喃道,“父亲皆是不曾思量将云儿献与王老爷吗?”
“二弟!休要胡言乱语!”
“大哥,如今卢禄已死,王老爷即将回京,怎就不能将云儿献上?岂非更可得其看重咱们齐家?”
齐誉一叹,“实则为父非是不曾思量,仅是恐王老爷后宅人众颇众,然云儿非是可和睦她人之辈,若是哪日与人起了口角……”
“父亲、二弟,断断不可行此一招啊!”齐景逍不曾思量自家父亲与弟弟竟是这般愚钝,不禁微含怒意道,“王老爷乃是何样之人?怎会看中云儿?即便其有几分姿色,却是于其大业无助,必是不会得宠。且,若是当真可以色示人,却是于这辈分而论,岂非使其与父亲矮了一头?父亲可曾思量必是不妥的?”见其二人欲行分辩,忙道,“然这位公子却是不同。且先不论其乃是何样身份,便是以今日之事看,其似是与朝堂纷扰并不放入眼中。既是如此,那恐是其身份更为不俗。再者,论及年岁,恐是得见佳人尚少,故而今日云儿方可入其眼内。然咱们终是有把柄于其手中,若是以旁的金帛之物抚之必难得长久,不若姻亲相连。更是其若是为咱们齐家之婿,父亲之言定是不得相违的,加之云儿从旁劝诱,才可为咱们所用!岂知不得多一条出路?”
齐誉闻言不住颔首,“那云儿……”
齐景逍一笑,“父亲不是命福管家尾随那公子而去了吗,得了其下处才能大有可为。”
齐家父子所谋不可谓不周全,仅是,他等怎会料得兰鲜身份?更是于其不愿透露之前,又岂会令齐家知悉?故而待及入夜之后,齐福无功而返且据实以报后,这父子三人方懊恼乃是何等大意。再遣人去城北院子搜寻卢禄几人尸首早已不得!故而齐誉及其两个嫡子便陷入惶惶不可终日之态,唯有齐纪云,整日含春一般期盼着兰鲜可再度登门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