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李非担心夜长梦多,一路不敢停留,一口气跑回灵州。
长途的颠簸,让李季卿的身上的伤势又有了恶化的倾向。好在不用再颠沛流离,李非找了城中几位最好的郎中轮流照顾施药,三天过后,李季卿的脸上终于显现了一丝血色。
李光弼折戟之后,没有再行追击,而是等和后面的大军合为一处,这才浩浩荡荡向灵州进发。
副将封常清和李嗣业都不太理解五万人马竟然拦不住李非的三千士卒,李光弼无奈叹气道:
“我们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此前遇敌,不管多少都有相应的对策和阵法,但李非确实不同。”
李嗣业问道:
“即便随后灵州有一万人马接应,可我们也五倍于他的兵力,怎么会不敌?”
“李非在灵州建了一个火器营,所有兵将所用之物皆是火器,百步之外可一击毙命,除了这些,还有火雷。尤其那火雷一旦爆裂,方圆一丈之内非死即伤,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卒,阵型一旦密集,瞬间便是伤亡惨重。 ”
封常清 一旁说道:
“此前仆固怀恩就是吃了李非的大亏,听说他还被李非生擒。如此看来,我们这三十万人马也是够呛。毕竟李非通神天下皆知,如今手中又掌握杀器,想要困住灵州我想也是万难。”
李光弼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程元振鬼迷心窍,一心想要拿下灵州,其实李非心中并无反意,我担心这么逼下去,灵州最终会成为国中之国,真要到了那时,后悔晚矣。”
“是啊,一个灵州给朝廷的税赋接近全国的一半。更何况李非刚刚补给长安一百万的税钱,接着就让我们去攻打灵州,实在是有些不妥,说起来也难以服众。”封常清接过话题说道。
三人都不想和灵州硬扛,抱怨了一路,就这样走走停停,半个月过去 ,才终于到了灵州南五十里处,开始扎营驻军。
此时,在李非陪着那些郎中的日夜看护之下,李季卿的伤势已经有了明显的起色,只是双腿被棍棒打断,只能卧床,不能下地行走。兄弟二人久未谋面,有说不完的话语。
李季卿谈起在益州之时,自从张守珪亡故,朝局不稳,剑南节度使由柳洪遥指,益州并无实权人物掌控,辖下各个州郡各自为政。本来张守珪在位之时,一直在鼓励私募兵卒,随后就成了惯例,特别是安禄山起兵之后,为求自保私募更甚。直到肃宗到了益州方才有所收敛。不过以李季卿的了解,整个剑南兵力应该在三十万上下,为了养兵,各州郡截留税赋成风,真实上缴给朝廷的最多五取其一。
“这也是当初为了防止安禄山反叛,我指使张守珪所为,没想到现在倒成了一个痼疾。那当初肃宗到了益州,竟然没有发现吗?”李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