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一个刚刚开口说话的婴儿，奋力的描述着自己的想法。

柳逸贪恋般的把下巴放在柳问凝的肩膀上，尽管病毒折磨着他，快要把他给撕碎了，他也丝毫不在意。

他闭上眼眸，纤长的睫毛颤动，几滴泪从眼角划过，一滴猩红的血泪挂在他的睫毛上，缓缓落下，悄无声息的砸在地面上，谁也不知道。

破晓的天空划过一抹属于清晨的光亮，混沌了一夜的柳逸也没有恢复丝毫的清明，好似如果没有人发现这个恐怖的他，他就会在这里自生自灭，等待死亡的来临。

过去的属于五魔尊柳逸的一幕幕，如过眼云烟，化作碎片，飞快的闪过，温雅俊逸，最终都消散了。

不经意间，霁月清风的少年郎就消失了，为何没人会想到他在这里，他自己一个人想要磨灭那过去被人打压的痛苦，隐蔽的发展自己的暗势力。

【宿主，你不离开吗？柳逸已经变成了这样，他只能等死了，我可以帮助宿主申请放弃攻略柳逸，他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不会消失。”

柳问凝拒绝的话语已经很明显了。

她垂下头，柳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仁落在她的身上，不掺杂任何杂念。

他好像也知道了什么，在静静等待着她的审判，他的唇瓣也是干裂的，在柳问凝看过来的时候，他还费力的扯出一抹笑，还是那般温柔。

柳逸静静的靠在沙发上，也不言语，却再也不复往日的模样，头发长长了很多，凌乱不堪，身上的白衬衫早就不成了样子，脸上也有些看不清五官了。

只有那双眸子，她看见的，却还是往日的模样。

【宿主，你真的不放弃柳逸，结局已经不再是原本的了，他保不准最后的下场凄惨。】

柳问凝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那他的结局是会影响到我，还是会拖累到我？”

【……】

柳问凝伸出手，轻轻的把快要遮挡住柳逸眼睛的头发撩开，眉眼依旧那么精致俊朗，只是被一些杂质模糊住了。

柳逸也不动，也不反抗，就这么乖巧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