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玹
她呢喃
一片岑寂,梦的倒露花影
“阿梳。”
宋执梳乍醒,她怔愣片刻,眼睫颤颤
她想站身,去寻那两节柔音。可她一身疏凉黯淡,连带着四面皆是黑暗与溺人窒息的恐慌。
可她又听,听情人梦呓
“阿梳。”
她只觉得尾脊冰凉,顺着花白的玉骨遥遥盘旋,纹上了酥麻细密的螭吻,却炽热、火辣,与那逆温的冰身溶得鲜血淋漓,又畅尽缠绵。
那蛇就那么顺着她的背,亲昵、慢淡、又侵占蛮横,直到攀爬到她玉颈。它不吐蛇信,不露阴齿,不吞白骨,只是热烈地吻她。
他们紧密、无缝、互融骨血。
她忽而热泪盈眶。
宋执梳一直惧怕蛇,甚至看一眼就要退避三舍。
可如今,她伸手,划过冷麟,冰凉肆意,却被狂热灼烫的爱意烧得粉碎。
皆说蛇冷情恶心,皆念花热火氛郁。可珠露凝蓄的夜晚,花鳞光闪闪,蛇面颊鲜红。
她偏颇过头,蹭了蹭那银蛇之首。
悱恻隐没
它吻她脸颊
他们一语不发,可分明一呼一吸都是鸿鹄至高的告白与挚言,抵死缠绵,
一泓热流从眼尾谢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