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始终没有移开,任由他们指尖相触,面上却还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温然模样。
谢晚凝瞧得心头微热,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
可她明明是把他划分为兄长或友人般的身份,为什么这一瞬间却很想握住他的手,把他逗的面红耳赤才好。
到底矜持心占了上风,她没有继续,反而缓缓收回了手,自腰间取下一个香囊递过去。
“喏,你心心念念的回礼,这可是我自己绣的香囊,里头塞了些驱蚊草的药草,我戴过几日,你不嫌弃吧?”
她针线活其实不是特别行,大件的东西绣不好,也就只能绣个荷包香囊的小件了。
这些年,陆子宴每一年的生辰,她都送上一个自己亲手缝制的香囊。
一开始是绣各种花,他不肯戴,嫌不够爷们。
后来她便学着绣更为复杂的兽类,有狼,有豹,还有鹤。
这个香囊是她自己戴的,上头是一朵清荷,粉绿色的线条绣的栩栩如生,还挺好看。
裴钰清握紧手里的香囊,只觉得她身上的香气都一并传了过来,半点也不觉得清荷花样女气,扯下腰间的玉佩,将香囊配了上去。
谢晚凝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心头微微一动。
才冒出个尖的念头,彻底压不住了。
“喂,”她捧着下巴笑着看他,懒洋洋般开口问:“你要不要娶我?”
“什么?”裴钰清停住动作,抬眼看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谢晚凝把脖子凑过去了些,盯着他好看的侧脸,一字一句道:“裴钰清,你要不要娶我?”
僻静的凉亭里久久无声。
太阳已经升到半空,有些灼热,就连吹来的风都透着燥意,一身清冷的男子鼻尖缓缓冒出一丝汗意。
她好以整暇的等着,却听他缓缓开口,语气艰涩:“晚晚,你就算担心陆子宴不肯放手纠缠于你,也不要拿自己终身大事当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