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面的人还是一声不吭,谢晚凝急了,真要被人知道她被这人掳来军营了,还不定传出什么不堪的流言。
他倒是无所谓,不过是在跋扈的名头上,浓墨重彩的添上一笔风流韵事罢了。
可她呢?
她已为人妇,被一个男人掳来军营……
越想越恼火,谢晚凝愤怒大吼:“陆子宴,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还算平缓的气氛随着这句话变得凝滞起来。
不过,陆子宴终于动了,他掀眸看她,借着窗口那点昏暗的光线,谢晚凝看不清他的眼神。
只听他道:“跟我在一起怎么会丢脸,我会让你成为天底下最让人羡慕的姑娘。”
“……”谢晚凝牙关一紧,只觉自己在对牛弹琴。
她的手被他紧紧扣住,掌心都冒出丝丝湿意,陆子宴没有放手的意思,一动不动的握着。
良久,终于平复起伏的心绪,他闭了闭眼,“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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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凝还没说话,他又道:“你说你对我狠心,是因为真心爱我,那裴钰清呢?因为你不爱他,所以就这么轻而易举原谅他的欺骗吗?”
乍然听见这话,谢晚凝第一反应是,多难得,在他嘴里没听到‘病秧子’‘老男人’之类的称呼。
旋即心底又是一沉。
原谅个屁,她最恨别人骗她。
新婚夜,裴钰清故意将人放进来,她就很是恼火,后来误会他身体不行,才没有耿耿于怀。
这次,他又是骗她中了药,哄得她主动圆房,还故意让齿痕给陆子宴看见……
对面姑娘脸色很不好看,陆子宴全然看在眼里,他唇角按捺不住缓缓上扬,怕叫她看见,急忙松开她的手起身走到烛台边。
明亮的火光燃起。
他转身,重新在她对面落了坐,道:“真要回去?”
莫名觉得他的语气不再阴沉逼人,谢晚凝眨眨眼,没有犹豫的点头,“我一定要回去。”
她有家有室,就这么被他困在军营算怎么回事。
陆子宴嗯了声,道:“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他能松口,让谢晚凝有些惊诧,急忙道:“什么赌?”
陆子宴道:“我刚刚跟你说,今天是那老男人故意露出那东西想激怒我,你信吗?”
谢晚凝心里其实是信了的,裴钰清为人低调,最注重隐私,不喜人近身,院子里伺候的人都少,他绝不会无意将这样的夫妻密事敞露于人前。
但她还是没有说话。
这样的维护,让陆子宴冷哼了声,磨着后槽牙笑了声:“那病秧子不愧有一肚子算计,这才多久,就将你哄的团团转。”
“我是面见圣上后,直接去的普贤寺,当时我离开,那老男人就在殿内,他一定知道我是来找你,”
他笑意渐渐收敛,问她:“晚晚你说,他拿这样的事来激怒我时,有没有想过,我来找你,会对你做什么?”
谢晚凝唇瓣紧抿,下意识就想到普贤寺后院发生的一幕。
他说,他是真想在那里……
“他倒是下得去本……”陆子宴止住话头,看着她道:“我若真在那儿碰了你,以你的性子,会如何?”
会如何?
在此之前,她只想各自安好,若他真敢来强的……
她会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
他会成为她此生最大的仇人。
什么从小长大的情意,什么真心爱过的少年,全部化为虚无。
永永远远不会原谅他!
不管他做什么,就算死在她面前,她都不会低头看一眼。
她脸色难看极了,陆子宴却是嗤然一笑,“好像,也不是很亏。”
他竟然有些能理解那病秧子为什么这么做了。
谢晚凝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抬头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那病秧子做的事,也别扣我头上,”陆子宴道:“设计其他男人碰你,这样的事我死也做不到。”
就算能换来她对那病秧子永不回头又如何?
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让其他男人沾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