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这样的状态,陆子宴只会觉得她对自己抵触厌烦,可现在……
他的手顿在半空,面容就像死人一般的僵硬。
许久,他脖颈缓缓转动,目光锁住她,眼神沉痛,一字一句,“对不起,是我的人没护好你。”
“……”谢晚凝怔了怔,对他的态度有所明悟,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手指捏紧了自己的衣角,小声嗫嚅道:“他们…他们…”
他们!
陆子宴骤然弯起腰,熟悉的痛意似被翻了几倍,在胸腔翻涌,蔓延至四肢百骸,浑身透凉。
他死死咬着牙,面上一阵青白,强忍几息后,猛地喷出一口血。
谢晚凝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有几滴血渍溅到她的裙摆上,这一幕让她回忆起了从前,眉头不禁皱起,“……你又受了内伤?”
还是,之前的伤根本就没好?
多久了。
终于再度听到她的一声关心。
陆子宴昏昏沉沉的想着,恍惚抬头,“我会把他们都剁成肉酱,用他们的血来洗尽你的耻辱。”
“晚晚,你别想不开,”他的唇一张一合,手抬起,下定决心般,握住她的手腕,嗓音破不成声,“不许伤害自己。”
他的齿间还带着猩红的血渍,看着极为惨烈,谢晚凝咽了咽口水,直愣愣的看着他,喃喃道:“我被金军凌辱过……”
“不要紧,”陆子宴急声打断,“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你活着,晚晚,我只要你活着。”
……真是荒谬。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荒谬的话。
他竟然会说出这样荒谬的话!
她落到外族手里半个月,她告诉他,她在这半个月里被贼人轮番凌辱。
而这样一个霸道专制,嫉妒成性,独占欲远超于常人的男人告诉她,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