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母子二人告辞,出了仁寿宫。
“皇帝,知道你皇祖母为何打你吗?”孙太后一脸严肃的问道。
“儿子不该在学士们授课时分心,还袒护自己身边的人。”朱祁镇看着前方,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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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皇祖母打你,是不希望你做一个一会打打杀杀的皇帝,母亲知道,你心怀大志,圣人之言虽不全是正确的,但学了你就有自己明辨的能力,就知道谁可信,谁在骗你。读浩瀚史书,知兴亡更替,方能成一代明君。”
“你喜好武事,母后没意见,但不可过分依靠武人,皇帝过分宠幸武人,非国家之福。要懂得文武制衡,这才是君王御下之道。”
听着自己母亲的谆谆教导,朱祁镇心里十分感动,“母亲,儿子明白了。”
“明白了,还要记在心里。你皇祖母年纪大了,以后切不可在行此孟浪之举气她,她对你期望甚高。”
说完,爱怜的拍了拍儿子的手,朝坤宁宫而去。
看着这个30岁就死了丈夫的女人,孤零零的身影有些萧索,朱祁镇第一次感到她太可怜了,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一扭头,几滴泪水滑下。
人只有经历过大风大浪,才会迅速成长。尤其身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权谋诡计的皇宫,一个八岁的帝王,犹如一头茁壮成长的幼狮,在失去雄狮的庇佑下,在残酷的权力斗争中开始将属于他这个王的权力迅速的握在手中。
“马愉,你也是先帝简拔在帝心的饱学之士,先帝对你赞誉有加,听说你还是北方第一位状元?”太皇太后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蓝天道。
“臣得先帝慧眼提拔,却未能尽心辅佐陛下,臣愧对先帝。”马愉哽咽道。
“杨士奇老了,杨荣人老成精越来越圆滑,杨溥呢听说身体也不大好。你和高谷他们今后要多费些心力,皇帝常常天马行空,但性格执拗,他认准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所以尔等切不可顺着依着皇帝,要严加督导,不能放松课业。”
“臣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恩,去吧。哀家累了。过几天就是先帝出殡的日子了……”
“太皇太后,您切莫伤心过度,伤了凤体。”
张氏挥挥手,马愉起身无声的躬身行礼退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