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余则成并未因受到李涯责备而动怒,依旧保持镇定自若,缓缓言道:“于我而言,甭管在哪儿打鬼子都行,但我决计不会离开站长半步,只有跟着他,我才服气。”
胡天佑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对于余则成表现出的顺从,他深感满意。毕竟,决策权理应归属于领导者,而一个出色的属下所需要具备的正是坚定不移地执行命令的能力,毫无疑问,余则成就属于这种难得一见的人才。
“李涯,我理解你在沈阳深耕多年,自然舍不得轻易离去。然而现实摆在眼前,我们已然暴露身份,继续留在沈阳已无济于事,更难以施展拳脚、发挥自身价值。"”
话至中途,胡天佑稍稍停歇,深吸口气,试图借此减轻伤口带来的阵阵痛楚,“每日手刃几名鬼子汉奸确实大快人心,但你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仅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是杀不尽鬼子的。
面对胡天佑苦口婆心的劝说,李涯依旧固执己见,毫不退缩:“眼下最为棘手的问题在于,我们同组织彻底失联。一旦贸然撤离沈阳,前途未卜,又该何去何从呢?相较而言,留在原地坚守更为明智,相信组织定会派遣专人前来与我们再度取得联络。”
这是李涯第一次不同意胡天佑的意见,不过他理解李涯的坚持。现在离开沈阳,他们也没有地方可去,于是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省委遭到这么严重的破坏,一时半会也重建不起来。现在我们确实没有地方可去,再等等吧,只是这几天你们行动一定要谨慎。”
胡天佑同意了李涯的意见让他很高兴,他兴奋地说道:“放心吧,日本人全程搜捕了几天一无所获,最近平静了很多。”
胡天佑心中烦躁不安,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具体原因,只是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他,即将有不好的事情降临。这种感觉让他坐立难安,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胡天佑晚上睡不着,他打开窗户想透透气。此时正值沈阳的寒冬时节,天气异常寒冷。刺骨的寒风如利刃般呼啸而过,无情地抽打在大地上。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的树枝和漫天飞舞的雪花。整个城市都被这严寒所笼罩,显得格外冷清与寂静。这样恶劣的环境使得胡天佑原本就糟糕透顶的心情雪上加霜。
胡天佑眼皮突然急遽地跳动起来,不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