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手都是血,还手刃了自己的亲娘和养父,他怎么有资格一直待在神明旁。
可即便是惩治,即便是死亡。
能死在母树手上。
他闭上眼睛,甚至觉得有些幸福。
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里头的门才打开。
母树带着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还要强端派头实则一瘸一拐的林枭走出来。
白寻的额头触地,等待着生命的宣判。
“你……”母树的声音似乎罕见的迟疑了一瞬,“先去洗个澡,我找人安排你的住处。”
“你在这里多逛逛,可以找一个合适的势力加入。”
母树在她面前站定,他突然闻不到那个女人的血腥味儿了,是草木嫩芽的香气,一点点钻入他的鼻尖。
“我已经知道你和林枭的约定了。”林枭要求白寻这孩子替她去挡掉所有受伤来求助的人。
这根本不可能,这孩子会被榨干的吧?
母树轻叹了一口气,“这个约定你不必遵守。”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必一直守在我身边。”
白寻猛地抬起头。
他眼睛里包着两泡水光,当他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的时候,眼睛却还能湿润,心脏也疯狂的跳动起来。
那是他的神明。
“呼。”殷念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你要这么说的话,也难怪他要迷上你了。”
极度优秀的男人,女人,都是绝对的吸光体,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在见到他们的那一刻在他们身上停留。
而这样的人,若是还温柔,包容。
“这不直接就杀爆了吗?”殷念喃喃道。
她要是个男人,此刻也会为母树的举动怦然心动,无关情爱,只是被优秀到像太阳一样的人所散发出的光辉吸引的那一刹那。
“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如此了,更何况他呢。”
殷念看着白寻,这孩子连话都说不出了。
他张嘴,似乎是想要说,哪里都不想去,只想留在母树身边。
可他又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现在的他,站在母树身边都是浊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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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张开嘴,呼吸困难般干涩道,“我想学进攻手段,当然,治愈能力我也会提升的。”
“可以啊。”母树直接就点了头,“有什么不可以的,每个人都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不是的。
白寻低下头。
他不是想要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