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萧玙瞬间耳朵发热,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他方才,确实在席上偷偷关注着她。
戚宁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她轻笑一声,仰头饮下了杯中酒。
喝完之后,她放下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萧玙见状握住了戚宁的手。
“娘娘,你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
“让我喝。”戚宁挣扎着。
萧玙干脆夺过酒杯,放到了桌面的另一端。
戚宁伸手碰不到酒杯,想起身又被萧玙按住了肩膀,委屈极了,眼中很快续起眼泪。
“我想喝酒也不行吗?”
看着戚宁泪眼朦胧的模样,萧玙有些无措,又有些不忍。
“娘娘……”
“你叫我做什么?”
萧玙斟酌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宫中传言,娘娘是除了瑶妃娘娘之外,最受陛下宠爱的妃嫔了,既然如此,娘娘为何总是愁容满脸的?”
“宠爱?你觉得我受宠爱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她眼中的泪再也憋不住了,就这样滴落下来。
她哽咽着:“你不知道,我所谓的宠爱都是假象,陛下独宠瑶妃娘娘,我不过是陛下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棋子?
萧玙听得有些糊涂。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戚宁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殿下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
“自然记得,是在御书房门口,彼时娘娘去给陛下送汤。”
“对,就是那次,那时我兄长得罪了刑部尚书的长子,被关进了刑部大牢,为了向陛下求情,我才去给陛下送汤,我生怕陛下也会像对待陈充仪一样把我杖毙,可为了救兄长,我不得不去。”
竟然是这样。
萧玙这才知道,原来那次戚宁冒着生命危险去送汤,不是为了博宠,而是为她兄长求情。
“后来呢?”
“后来?后来陛下竟然没有责罚我,他说,只要我替他办事,就答应我的请求。”
“什么事?”
“陛下知道,在整个后宫之中,我与瑶妃娘娘关系最好,彼时瑶妃娘娘正与陛下闹别扭,陛下让我去劝解娘娘。”
“那一次我办的不错,陛下放了我兄长,给我晋位,就是为了让我一直为他办事,这就是我所谓的宠爱,你明白了吗?”
听完这番话,萧玙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戚宁所说的棋子是这个意思。
充当缓解自己丈夫和其他女人关系的棋子,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确实有些残忍了。
难怪,除了那次去送汤,后来萧玙再也没有见过戚宁去皇帝面前争宠。
她眉间淡淡的愁绪,原来是这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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