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不作美,他们在翻越一座山头时忽然下起了暴雨,大雨连成一层厚重的雾气,可见度极低,加之山中路滑难行,在掠过一处略险的转弯时,跟在他身后的人一个脚滑,将后面的整队人马全都带了下去。
这群人功夫不弱,即便掉下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若再想等他们爬到此处,怕是还要白白浪费一日多的时光。
江宴川几乎没有多做考虑,便捏着复制而来的地形图继续走了下去。
下山之后,他开始发起了低热。
大脑混沌,浑身发软,就连脚步也略有几分虚浮。
可即便最近的房屋在他的眼中都缩成了极小的一个黑点,江宴川低头估量了一下仅剩的体力,强撑着前行。
忽的——
【累、累死澄澄啦!】
江宴川的脚步倏地顿住。
幻听?
他已经病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伸手在腰间摸了两下,那里有小家伙当初一股脑递给他的护身符,长久佩戴的体温被雨水冲刷掉了几许,他虚虚地将那一小个荷包握在手里,感叹自己真是被那群将士们同化了,竟也会有了自己当初最不能理解的、想家的感觉。
他自嘲地笑笑,继续往前走。
【这座山?!】
【你说澄澄的父皇要翻过这座山,才、才能到这?!】
江映澄低低地抽了一口凉气。
【好、好高哇——】
幸好她是从另外的方向过来的,不用爬这么高的一座山。
不过……
想到她的美人父皇还要带伤爬这么一座高山,她的心里就总是有几分不大舒服,并将这些错都归在了北铭的身上:【都怪他们北铭的皇室太坏了,才让那么多的人才心寒之下,躲到了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
说到这里,江映澄还不忘夸奖一番她的美人父皇:【澄澄的父皇就不会这样,他会礼待天下贤士,日后还会设下那么多的政策,让每个行业的顶尖人才,都能得到应有的尊重!】
江宴川深吸了一口气。
头晕的症状似乎是好了那么一些。
气的。
确定了,这就是他家那个不让他放心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