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闻言知道自己的举荐已是起了效果,当即欣然而退。
章越走出皇宫时,好巧不巧地遇上王陶。
王陶脚步微顿盯了自己一眼,章越则是向王陶行了下官的拜见之礼,然后坦然而去。
王陶于殿上回过头看向章越心道,此人心底对我不满,但面上却丝毫不露,看来还是要早些将他从官家身旁遣开才是。
章越从宫里走回天章阁。
却见翰林学士吕公着正在阁内闲坐。
章越一见吕公着就头疼,自章直及第后,吕公着主动来找自己聊天已是第三趟了。
章越见了吕公着当即拜见道:“下官章越见过内翰。”
吕公着示意章越坐下,二人隔着桌子对坐。
吕公着道:“当年我为仁宗皇帝简拔,出任天章待制兼侍讲,便在此地了……”
吕公着先是谈起了过去之事,章越只能在旁听着,然后恰到好处地插一两句。
这时吕公着道:“是了,那日令侄高中省元,老夫没有前往,多有怪罪。”
章越听了这里终于松了口气,你我谈了八百遍了,终于谈到正题了。
章越然后道:“内翰此话言重了,纪常兄到了已是蓬荜生辉了。”
吕公着摆了摆手道:“叔叔是状元,侄儿是省元,这等事在本朝可是前所未有之事。老夫不能登门道贺实为遗憾。”
“不知令侄释褐为何官?”
章越道:“释褐之后为郓州观察推官。”
状元释褐本是节度判官,但这年冗官太多,加之没有殿试,抑授为观察推官。
吕公着道:“甚好,这总算是出仕,不过此去郓州可有带家小随行啊?”
章越道:“哪来的家小,小侄尚未娶妻呢。”
吕公着道:“堂堂省元居然没有娶妻……想必是挑花了眼吧。”
章越道:“未曾,实不相瞒之前提亲的人太多,我哥哥嫂嫂也生怕得罪人,故而想等小侄出仕两年后回京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