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宣抚使要干的事很多,但不加便宜行事四个字等于白搭,一件事也办不成。
元绛道:“不如章越出任宣抚使后,再设置一名宣抚副使即可。”
元绛不知道的是,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李纲出任河北,河东宣抚使时,宋徽宗也不信任他,就安排副使刘韐,以及制置使解潜等官员肘制他的权力。
可见穿越了时空,但官员们的想法还是大同小异,担心非自己同党建功立业,故而想尽了办法肘制。
吴充看得清楚,这元绛和邓绾都是串通了一气,一心要阻止章越在前立功,这背后不知是王雱还是王安石的授意。
若是王安石的授意,吴充不敢争,至于王珪就更别想说话了。
官家见王安石不说话,便问王安石道:“依卿之见如何?”
王安石道:“臣一贯主张不要因细固而坏大义,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整顿河北,河东,应对契丹,其余的礼节可以放在一旁。”
“章越此人臣是知道的,若忠心耿耿又富有才干的臣子实不必管得太多。不过章越既出任两路宣抚使,因河北比河东更贴近汴京,乃京师心腹。万一辽国真的大军南下,必须有重臣在此坐镇。陛下令章越驻在河北即是,不必前往河东,只需要与河东移文往来即可。”
吴充闻言松了口气,看来王安石并无打压章越的想法,倒是邓绾,元绛二人的主意。
王安石说话含义丰富,既是肯定了授予章越大权,同时也节制了他插手河东兵事的权力。他可以调动河东兵马,但他却不能到河东地界去,而是只能对河北进行部署。
官家一听也对,辽国打河东则是绕远路,若打河北可以直下汴京,一旦辽国铁骑直达黄河边,自己要么率军亲征要么只能脚底抹油,弃都而逃了。
所以章越必须在河北。
官家道:“就依卿所奏!再以吕公着知河阳军如何?”
河阳军就是河阳三城,乃黄河上的要害之地,都是遣重臣驻守。天子知吕公着的品行向王安石提出人选,王安石则也是答允。‘
当即殿上议定,众人便退下。
元绛和邓绾都是跟在王安石身边。
王安石对他们道:“之前与你们言语过的,不要再行党争之事,你们为何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