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怨恨她又有什么用呢?”
“她?为什么要怨恨沃森特太太,不应该是怨恨梅森先生吗?”
夏德心中狐疑道,但表情不变,生怕因为被发现偷听,从而无法完整的听到整段对话。
“是啊,三十年了,我还记那个雨夜我到你们家送红酒,开门的格蕾塔姐姐醉醺醺的,身上还有酒气和血......”
梅森先生停顿了一下:
“我一直知道你们矛盾很深,没想到她会动手杀了你。”
夏德眨了眨眼睛,其实根本不在乎自己看的是什么,他对两个鬼魂之间的谈话更感兴趣。沃森特先生似乎不是被妻子的弟弟杀死的,而是被自己的妻子杀死的。
“那天她喝了很多酒,又问我艾玛小姐的事情......你知道我无法解释。”
沃森特先生的语气很复杂,夏德不是那种能够从一句话里解析出七八种情绪的人,但至少知道这个灵魂现在很无奈,也很恼火和后悔。
“是啊,你无法解释,毕竟那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瞧,第三排的那个中年人,今年也有32岁了。”
梅森先生提示道,于是对话中断了一会儿,沃森特先生的灵魂抬头看了许久:
“格蕾塔没有为难她们?我死前,明明已经承认了。”
“她那晚喝了太多的酒,第二天根本不记得她听到了什么,又做下了什么。是我在那个雨夜将你的尸体搬走,并洗刷了痕迹,格蕾塔姐姐只记得你们大吵了一架,然后你负气离开了家门。”
梅森先生的灵魂说着过去的故事,夏德也产生了一个疑问。当然,他没打算说出来,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插话,而失去了听故事的资格。
“后来你便‘失踪’了,姐姐很伤心,我劝她到外地旅行,这期间将你的尸体运了回去,藏在了你们家的地下室,封在了砖墙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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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没有被警察问询,能够继续过上体面的生活?”
沃森特先生总结道。
“是的,我被怀疑谋杀了你,所以就去自首了。后来在牢里度过了一段很难忘的日子,落下了病根,出狱后不久就过世了。我没有说出那晚的事情,毕竟,这不是她的错。”
两个男人谈起这些过去的故事,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仿佛只是在和老朋友闲聊。
而偷听对话的夏德,已经想着将今天的见闻告诉露薏莎小姐,这大概是很不错的写作素材。本身接受这项委托,不过是想在大战前放松一下心情,顺带看看斯派洛先生。现在听到这么有趣的故事,今天下午耗费的时间就已经不算白白浪费了。
沃森特先生和梅森先生的交谈到此就暂时结束了,他们并肩站在一起,看着沃森特先生生前的朋友们一一进行告别,两个灵魂只是不时评论一下老友们年迈后的长相,除此之外并不多谈。
而当最后的牧师上台,对沃森特先生的一生进行评价时,梅森先生对“对爱情忠贞”的评语进行嘲笑,听到“他生性慷慨,乐善好施”时,更是出声奚落身边的沃森特先生。
后者也不生气,只是平静的解释自己的一生。夏德完整的听到了沃森特先生的自白,如果他说的都是真话,那么这应该是个典型的好色贪财的中年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