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好人,我也看得出来。”
夏德笑了起来:
“那么就满足我这个好人一些好奇心吧,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八九岁的模样,算算时间大概是你十七八岁的时候生下的。但很不巧,我进修过一些遗传学的课程,她的眼皮、发色和下巴,都不是你的后代应该表现出的特征。”
他看了一眼门外,确定小姑娘没有在偷听,才压低自己的声音:
“那不是你的孩子吧。”
丽萨小姐抿了一下嘴:
“我十六岁独自来到月湾,曾经和我同住在这里的另一个朋友比我大五岁。玛利亚是她的孩子,她......难产去世了。”
昏黄的煤气灯下,她原本就黯淡的神色变得更加灰暗了:
“我们本来想要去蛇心医院接生,但她为了省钱,偏偏要自己在家里生。等到我找来了医生,活下来的就只有那个孩子。”
夏德抿了下嘴:
“虽然这样说显得我很残忍,但正常人的做法,是将她送到月湾市孤儿院。”
“......她一出生就哭个不停,蛇心医院的修女医生也哄不好。只有我手忙脚乱的抱着她的时候,她才能安静下来,那个时候她小小的,很丑,只是个小东西,却知道和我亲近......我知道我没钱,我也给不了她好的生活.....至少,我想让她长大了以后,不要变成我和她母亲这样的人。”
她的眼圈已经泛红了,夏德打断她的话:
“好了好了,大晚上的我可不想听这种伤感的故事。你也是个好人,所以我把你送回来没做错。”
他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位置,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
“至于今晚的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你就不要管了,那是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不过,我依然希望你能够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答案——上周在城北格列夫大街18号的克劳利蒸汽浴池,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人轻轻点了下头,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这也擦掉了一些眼影。她随后大声说话,让门外的小姑娘去端来茶杯和茶壶。
她家里当然没有好的茶叶,但夏德也不挑剔这个。等到他端起了茶杯,丽萨小姐也开口说起了上周的事情:
“我并不是第一次去克劳利蒸汽浴池,那里本身不提供......女人,但也不禁止客人从外面叫女人。那天在场六个人,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女人,三个客人中,我只认识弗里曼·霍桑先生,不过我听他称呼另外两位先生是布莱克先生和伍德先生。”
这与贝恩哈特子爵打听出来的情报一致。
“那晚一开始与以往没什么区别,他们一起谈生意,玩......游戏。后来不知怎的,我就睡着了。”
她摇了摇头:
“我不是说谎,那里又热又闷,而且我还很累。当时我和另一个帕西法尔俱乐部来的女人都睡着了,我只是迷迷糊糊的听布莱克先生说,他要带着他们一起去看有意思的东西。等我醒来以后,那些人都走了,但已经付过了钱。我身边只有那个帕西法尔俱乐部的姑娘,我喊醒了她,然后一起离开了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