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称风流侠程秋水的面颊漾起一抹微笑,这李长安遣送在身边的金吾卫,昔日他率军出征时,曾受陛下嘱托以确保其安全,这几个金吾卫确实非比寻常,在烽火连天之际皆能稳固如山,护得程秋水安然无恙。此辈忠心耿耿,实乃唐皇陛下对风流侠的信任所赐,而非对其设防。他们非但监视使臣,反以信使之名,传递那难以明言的信息与密旨。
然则李世民在三军之中,亦布有眼线无数,非以示忌,实因帝王之道须步步谨慎。世间并无那君王,甘将千军交付一人,生死予夺在他人之手。忆及明君朱元璋与他那些令人寒颤的密卫机构,何物何言难逃其耳目,帝王心意由此可见!
程秋水选中堂上之玉佛显眼示人,暗许为金吾卫敬赠,其心意何为,双重重音。既为己女觅得宝玉,又为示人李长安所赐。待事务了了,他洗尘净心,顷刻便坠入梦境之中。
暗线如缕如织,诸目所致,皆是风流侠接纳宝物,却无人见其遣礼于李长安一行之景。于是暗传令羽纷纷挥动,招式繁复,程秋水目眩,不甚惊异。
遥忆先帝靖公,昔日择此英才辅在旁,岂非单为探秘情报。更有重因潜藏深处,那靖公欲风流侠为除此害,以策反之机,斩草除根。其胆略,源自世民许可,秘而不宣,盖欲窥察秋水忠诚耳。
“唉……皆人老成谋全局,老辣之辈,果然人精深虑。”程秋水摇头感慨于心,口不提及。“靖公粗狂形于表,心思细若丝,人也。”
时至矣,风流侠静待时至,待世民选吏遣来,择机除去眼网!六出祁山,大雪铺天,兆丰之年,长安皑皑,雪绒皑皑同色,外世和泰,而太初宝殿之上,风起云涌,肃杀之气如锋如剑,蓄势而待。
殿下启奏,太子贤高举:“吾主,得秘告一函,述风流侠秋水,在定襄之地受赂纳贿,不遗余力。其言下之意,欲商贾以银两铺路,方可图通商之路。”
朝庭哗然,皆讶然于程秋水之所行。行贿之举,升迁之言,商人阶等攀升。古之铁规,四海士农工商,商者卑贱之业,人之不齿。富可敌国财多,贱如商贾,则官府视之低贱,与民同列,世人皆疑其狡,交游尽商人耳。
程子之举,犯了众怒:“敢问殿下所奏可实?何人肯站出辨认秋水?”
老儒孔鸿渐步步近前,目露锋芒。他执法无私,只对事不对人,此其为人处事之准则,世民厌之又用之,因其权臣势众,恐遭袭也。
“孔老言之诙谐,寡人所报,实属不虚。至于指出风流侠,无此人。”
李贤目掠过建成将军一眼,瞬尔收束,举朝皆注,其微意显明。听音观行,闻者如见。
而成建将军稳如磐石,静若处子,似未提及他人是非。
“如无实证,殿下又如何断言此事?那些财物又藏于何方?”魏公笑问。
“自然握有铁证!”“宝物盈箱,尽藏定襄风流侠官邸,商礼纷飞。只因程秋水又索他物,尚筹备中,不久当献上,供他赏玩。” 李贤展颜笑道,闻此消息心花怒放,昨晚寝不成眠。
李长孙闻毕,色变苍白,风流侠是否贪墨不论,光匿名一事,智者皆不信。眼线下三军,让李世民如何思?储君躁动乎?觊觎大位,故布局军机?
然而程咬金坐怀不乱,阖眼调息,仿佛事不关己,与己无关。